<!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當霍銅的軍隊沿著汾水逆流而上,在太原府境內和晉商的僱傭兵發生激烈沖突的時候,從另一個方向進攻的趙應元大軍,已經把宣府、大同握在手心裡。
宣府和大同是明代“九邊”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寧夏、甘肅、薊州、山西、固原)之二,那堡壘修的自然是十分堅固,然而堅固的堡壘或許能多抗住幾發重炮,卻完全不足以抵消士氣崩潰的絕望,這兩座堡壘級城市都是在開始進攻的一天以後易手,其中宣府算是守將覺悟較高,倒戈的迅速,而大同則發生了慘烈的火併,死了一大票清軍後才算真正換了主人。
然而真正的抵抗卻來自兩座堡壘之外,沒錯,就是那些大同府境內的晉商莊園,雖然比不上城池的規模大,但重在“質量”,那高牆深壑、塔樓林立絕不偷工減料,莊園裡儲存了巨量的彈藥和足夠吃n年的糧食,再加上密集的深井絕對不會缺少水源……平心而論,在晉商大財主們發了狠心懟到底的情況下,以十七世紀的水準攻破這樣的死硬據點絕對是需要時間的事情,不過很顯然光複軍是早就超越了十七世紀戰爭科技水平的存在,所以大財主們哭吧哭吧不是罪。
在火箭燃燒彈、長型實心彈、長型開花彈等大殺器的猛轟下,再堅固的莊園牆壁也會讓開一條道,至於後面的aaagh過去一波流完全不用趙應元煩勞,根本就是那些新收編的僕從軍的老本行。黑麵武人要他們遵守的無非兩條:第一金銀必須按照比例上繳,第二莊園裡的青壯年勞力、還有婦女都是值錢的玩意兒,誰亂砍殺老子就砍誰!
態度已變得十分恭敬的洪承疇小心地詢問趙應元,說現在北方還是缺吃的,那麼多活口留下來究竟是何意?在得到“當然是送這些人去遼東、朝鮮、倭國開荒”的時候,洪承疇嘆了一口氣,他一方面還是認為毛雄輝的手下果然套路和常人不同,另一方面倒也感嘆這果然是“大手筆”。
而此刻的趙應元則一臉壞笑,心說毛雄輝那一套他最清楚——不就是想方設法把北方的百姓盡可能多地轉移到邊疆、海外佔地盤,至於北方空出來的地盤,正好由南方多出來的人口北遷後再開發,至於朝鮮人、倭人覺得自己的地盤被佔,不服氣,起來造反怎麼辦?那就造反吧!造反了就有鎮壓和血洗的理由,到時候更多的地盤就又空出來可以佔領了!
“這樣下去,用不了幾代人,那些蠻夷都要消失,地盤全是漢人的!而且吳王還說過對南洋等地也要玩這一套,叫什麼‘殖民’,聽起來確實不錯,而且他還說過別看泰西人也開了不少‘殖民地’,但泰西那邊人口太少,壓不住土著的話遲早丟了地盤,而壓得住土著的話殖民地人口過多,又早晚背叛母國,只有漢人數量夠多,把南洋全給‘殖民’了也沒啥問題!”
應該說毛雄輝努力灌輸的“這年頭就是要開殖民地”、“佔異族的地盤越多越光榮”、“用漢人的劍為漢人的犁開闢土地”之類的思想,對光複軍將領們的影響還是很深刻的,而且在這個問題上,昊天教聖姑還專門做了補充——儒家推崇的夏商周“三代之治”時為何沒有流寇造反,而到了後來卻層出不窮?
嚴格說來,夏商周時期不存在大規模農民起義和社會制度有關,但從另一個方面說,那時候“大家都在拼命地開拓荒地,不存在耕者無田的情況”,也是部分事實,所以用這一套說辭來推動向外擴張還是非常管用的,至少趙應元就有“等老了,去南洋買塊地,安心當個田舍翁養老”的想法,當然在戰爭略掠獲的巨額財富相比,這種想法也就閃了一下便消失了。
“這幫龜孫子,真他奶奶的有錢啊!”
“沒錯!非常有錢!特別有錢!”
“光有錢管個卵子用!還不是被俺們一撥子殺了!”
這正是參與洗劫的兵丁們常見的對話,畢竟雖然都是號稱“見過市面”的,但毫無疑問的,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就算是經手過大筆銀子的軍官,也沒法和那群瘋狂斂財數百年的晉商大財主比。一個莊園能搜出兩百萬兩銀子根本不是個事兒,因為地窖裡還有幾大坨子沉重到難以搬出的“鬼見愁”,這要算進去繳獲還能翻番。
正當趙應元覺得一切都順利,這樣的莊園越多越好的時候,一則彙報讓他略略的有些驚訝——“什麼,姓霍的小子進展這麼快?那我們得提早南下了,否則就丟了攻下太原的首功!”
————分割線————
順治十年五月初三,惶恐不安的太原府城。
由於大清的太原知府早已連夜潛逃,所以這座城池確實徹底變成了晉商大財主們的天下,然而這些富可敵國的牛逼人物卻一個個愁眉苦臉,原因無他——“降魔軍”敗了!敗的非常徹底,敗的毫無懸念,而且這些敗軍之人還有不少直接加入了對舊僱主的攻擊之中。
“一群見錢眼開,關鍵時候就掉鏈子的廢物!”這是大財主們對“降魔軍”的表面評價,至於更深層的,則是對巨大力量落差的徹底絕望——不是一個檔次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所謂的“降魔軍”消滅土匪、流寇、甚至等人數的清軍都沒有問題。但遇到逆賊的光複軍,那下場和李鬼遇到李逵也沒有什麼兩樣。如果說對面是用了什麼妖魔邪法、陰狠計謀贏了也就算了,偏偏是純粹的火力覆蓋加上士兵沖鋒,贏得堂堂正正!
於是乎“逃跑”又成了這幫大財主撕逼的過程中討論的話題,但非常諷刺而無奈的事是,這並不可行,畢竟晉商的權力完全來自於財富,沒了錢屁都不是,而他們偏偏又不可能帶著大筆金銀逃亡,否則對手那麼多騎兵,抓起城外的”可疑隊伍”簡直不要太輕松加愉快。因此既然逃亡的路線風險太大,就只剩下死守一條路了,而且就算是死守也未必是死路,畢竟說要攻打太原府的軍隊似乎不是一撥,而且是兩撥,只要能撐的長一些,等那兩撥子人因為分贓不均火併起來,到時候來個“太原大捷”都未嘗不可。
懷著“絕境逢生,形勢大逆轉”的一線希望,晉商大財主們開始了最後一波掙紮活動。“撒幣”是必定要撒的,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在為了體現出“我等與太原城共存亡”的架勢,他們甚至玩出了“開倉濟民”這樣的把戲。別小看這一點,在官府拿糧食基本有進無出的時代,能做到一點完全可以大書特書,各種“滿門忠烈”“拯救萬民”的說法都能搬出來。
————分割線————
在太原府城正在進行新一輪“結構調整”的時候,在上一輪戰鬥中大破“降魔軍”的霍銅,則在為大進攻做最後的準備。
依然是那句老話“擊敗不難佔領難”,暴力破壞敵軍、破壞城池的難度,遠遠小於維持秩序的難度,所以稍微小心一點總沒有錯。尤其在這種捷報頻傳,己方勢力的雪球越滾越大的情況下,要管住那魚龍混雜的外圍勢力,那才是考研一個將軍“定力”的時候。至於霍銅“定力”如何?知道他盡了力,也確實有效果,但顯然還遠遠不夠就行了。
“打進太原吃大米!”
“打進太原肉配醋!”
“打進太原銀子多!”
“打進太原雪仇恨!”
霍銅有點驚訝的發現,相比於昊天教的宣傳,更接地氣的動員方式效果更好。話說這晉商大財主們在山西橫行多年,仇恨拉的是滿滿的,再加上那幾乎是神話傳說般的巨額財富,更是如同血腥的肉吸引著無數饑餓猛獸一般。只要攻城不出現太大的人員傷亡,這士氣絕對低不了!
高漲計程車氣催動了各種準備工作的加速完成,而大量的外圍勢力由於戰力確實不咋樣,那也只能做工了。當攻城重炮需要的炮臺在太原府城南逐漸堆砌成型,炮火轟鳴之時,一場大規模的攻城戰也就拉開了序幕。
鋼鐵,鮮血,烈焰,這些隸屬戰爭的字眼在這一刻醒來,也在這一刻綻放,人類的歷史本來就是一場戰爭史,從當年晚期智人殺戮其他人科動物,最終稱霸全球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都僅僅是形式與細節上的改變。利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戰爭就是人類為了得到利益,或者守護自己已經得到的利益而使用的最殘暴、最激烈的行為,而這種行為本身,也是社會發展推動力的一部分。
這場炮轟持續了很久,這場炮轟持續了太久,當拼命修補的太原府城城牆終於裂開大口子的時候,戰場上幾乎是歡呼雷動,而霍銅則面對著一件“還是不夠早啊”的問題,畢竟已經有可靠的情報,大批馬隊正在從北方迅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