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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吳三桂的得力手下,這一輪對潼關的進攻的最高將領,王屏藩這些天的感覺是非常不爽的——明明之前一路席捲,對於小城鎮的清洗非常的順利,結果真到了大的城池簡直如同啃石頭一般,圍攻了多日都打不下來,倒是那些非嫡系的部隊趁機消耗掉了不少,然後又爆發了幾場規模不大的兵變,當王屏藩把這一切都壓制下去的時候,赫然聽見來自東邊的噩耗——當他聽說開封府城易手的時候,那感覺是被雷劈了一樣。
作為被毛雄輝的軍隊暴揍過的敗軍之將,王屏藩自然知道這幫喪心病狂之人的實力,而且對前線打仗後院失火這樣的事情多少有點預見,但在他的推測裡,怎麼說也是歸德府先抗幾天,然後開封府在拖上十天半拉月,到時候差不多就進入談判狀態了,結果上來就直接攻破了開封府,這破城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從開封府逆流而上,怕是洛陽府也危急啊……”王屏藩有一種被打了悶棍,腦殼噴血,卻又無可奈何的既視感,然而後續的情報繼續出乎他的意料——程一刀、霍通、章一得等人並沒有繼續推進,而是開始在開封周圍拷掠,這到底是貪得無厭呢?還是錯失良機呢?
暫時沒有從後方被揍可能的王屏藩,繼續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潼關之戰上,話說他能想象的最嚴重的後果,就是丟了河南,卻沒有打下陝西,至於左夢庚、劉良佐這兩個糠貨的死活,他是根本不關心的。然後正當王屏藩把久攻不克的潼關看作需要出大力氣才可能攻破的堅固堡壘而認真對待的時候,潼關內部自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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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隱含前提是“鷸”和“蚌”的實力相差不能太大,無論是“巨鷸”把“小蚌”輕易啄死還是“巨蚌”把“小鷸”輕易夾死的情況,漁翁都不容易討得好處,而反應在潼關內部之亂上,那就是無論是姜鑲的手下佔據優勢還是濟爾哈朗的手下佔據優勢,那都不會對城防造成太大影響,但諷刺的是,雙方的力量偏偏還真就差不多。
到目前為止,潼關城內的姜鑲手下數量接近六萬,而濟爾哈朗派來的,名曰助戰實為監視的真滿洲兵數量不過五千,表面上看只要把這五千人擺平就等於徹底控制了潼關,可問題是,在姜鑲的六萬軍隊中,被安插了太多奸細和內應。
因此當統領五千真滿洲兵的梅勒章京確信“姜賊要反”,於是先發制人,結果被數倍於己的對手堵起來群毆的時候,那些名義上是姜鑲手下的兵將,竟然有相當比例發生了臨場投敵、騷亂的現象,然後梅勒章京趁機反打一套,逼迫的姜鑲的軍隊連連後撤,眼瞅著就要“擊敗姜賊,控制全城,收編軍隊”的時候,姜鑲這邊也發了狠,直接帶著最精銳的親兵來了一次反沖鋒,這種做法無異於“孤注一擲”,但確實很有效果。真滿洲兵囂張的氣焰被硬生生揍了下去,留下數百具死屍。
潼關內部的情況到此已經失控,就算原來姜鑲的想法是“速戰速決,盡量減少兵力的損耗”,梅勒章京的想法是“擊斃或擒獲姜賊,收編所有炮灰”,到現在也不得不變成了消耗戰、拉鋸戰,而由於雙方實力接近,所以“誘使城外的狗賊去攻打對手”成了一種非常“聰明”的策略。
於是乎城外的王屏藩對潼關的進攻,又一次稱為了戰場的關鍵點,本來在城內重炮火力覆蓋下,再加上溝壑縱橫阻礙的情況導致推進困難的棺材車,由於城內火力減弱,終於推到了城門之下,一聲巨響標誌著城外軍隊介入的開始,而那個真滿洲兵梅勒章京噶博西罕對此表示歡迎。
“那城門在姜賊控制的半邊關城,只要姜賊被王賊拖住,我大清八旗雄兵必定將其斬除!”梅勒章京顯然對自己“局勢的判斷”非常有信心,但是很快事實就化作一大塊板磚朝著他的臉呼過來!
“啟稟主子,大事不好,姜賊和王賊似乎早就勾結在一起,就等著城門洞開後將我大清八旗健兒一起消滅,主子您看,姜賊和王賊的賊兵都殺過來了!”
“什麼……≈……”一臉懵逼的噶博西罕迅速陷入恐慌之中,之前對“局勢的判斷”如同醬菜壇子被鐵錘砸了一般徹底粉碎,他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或許從一開始那可憎的姜賊想的就不是叛亂,而是投敵?
好吧,其實他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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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過去的一盞茶時間,對於姜鑲來說是最難熬的一段,畢竟之前把兵變奪城想的太過簡單,從未想到居然會打成僵局外加城外的人攻進來的情況,不過平心而論他還是真知道隨機應變的——就算之前不是想和王屏藩聯手,現在也必須和他聯手!
笑話!這軍隊是軍頭們的吃飯本錢,只要手裡的軍隊還在,不論加入的是哪個陣營,都是吃香的喝辣的,相反如果軍隊損失過多,失去權勢都是輕的,被直接摁死都非常有可能。於是乎在城門被炸開,潮水一般的玄天聖教教徒喊殺著往裡沖的時候,姜鑲的第一反應不是對抗也不是投降,而是……聯手。
姜鑲的說辭無非是“陝地苦濟爾哈朗久矣,王將軍來的正好”,那個正和他火併的梅勒章京噶博西罕,則被說成是督軍,硬逼著姜鑲和王屏藩打!至於王屏藩的反應,那自然是心裡痛罵“裝的真像”,實際上卻欣然接收了,畢竟濟爾哈朗實力不容小視,多一支友軍總不是壞事。
於是乎姜鑲和王屏藩的軍隊以最快速度達成聯合,至於被揍的冤大頭,自然是悲催的噶博西罕。如果說之前的戰力差不多是8:8:12這樣的話,現在分明成了20打8,再加上軍隊數量上的優勢遠不止這麼點,而且真滿洲兵早已不是剛入關時候的全盛狀態,所以在一番血戰之後,噶博西罕敗了,敗的毫無疑義。
然而姜鑲和王屏藩還是低估了噶博西罕這廝逃竄的速度,這廝不愧是濟爾哈朗的心腹奴才,把“給主子通風報信”放到遠比“保持手下軍隊完整”高的優先順序上。噶博西罕跑了,帶著一撥子巴喇牙護兵跑了,至於其他真滿洲兵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王屏藩和跳反的姜鑲對噶博西罕的殘部進行了最徹底的殺戮和掠奪,然後開始了短暫的休整,由於懼怕對方突然發難火併,雙方都保持著十二分的戒心,正當這支別扭的“聯軍”準備繼續向西進攻之時,從東面傳來的訊息再次讓王屏藩和姜鑲感到震懾。
開封兩天告破,洛陽也是兩天易手,劉良佐和左夢庚終於死球了?這簡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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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一個軍頭長期打敗仗,手下完全對其失去信心,並最終失去忠誠的時候,那麼軍頭本人的性命也就成了問題。
左夢庚和劉良佐這兩個“常敗將軍”,被毛雄輝的手下追得四處亂竄也不是一兩年了。逃得了第一次,逃得了第二次……但終究會有一次再也逃脫不掉,至於這一次居然是在洛陽府城,那倒是某種“巧合”。
洛陽府城一樣是在明末大戰亂中變得異常破敗,基本上只剩下一個空殼的大城。不過由於沒有水淹,所以相對來說比開封“像樣一些”,左夢庚和劉良佐從開封逃竄到洛陽也是這樣的考慮,當然了,他們還有萬一王屏藩打不過,被清軍逆推回來後,他們再去投靠濟爾哈朗也不遲。但這一切算計,在洛陽城門被輕而易舉地轟開之後,都失去了意義……
“對不住了!”
“你們怎敢……呃……”
這是左夢庚臨死前的哀嚎,他的親兵為了“富貴”,殺死了這廝然後向光複軍投誠,至於相對來說更加狡猾的劉良佐,他死球的過程比較離奇——這廝見勢不妙準備逃跑,無奈城門的兵丁已經倒戈,實在跑不出去,於是他企圖先潛伏起來,找準機會再逃跑,無奈這城裡要抓住他來求“富貴”的人不算少,劉良佐最終還是被糾了出來,由於懸賞中說的是“死活皆可”,所以劉良佐被一群眼睛冒金光的人給分屍了。
這就是兩個所謂的“玄天護國小將軍”的終局,而這對於席捲北方的戰爭來說,僅僅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