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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險峻的關城,北臨黃河,南踞山腰。《水經注》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始建於東漢建安元年西元一九六年)。潼關是陝西精華之處——關中的東大門,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居中華十大名關第二位,素有“第一關”的美譽,而在新時間線上的順治十年三月中旬,一場畫風不對的攻城戰正在進行之中。
之所以說畫風不對,那是因為這場戰役集宗教狂熱、腦洞戰術、塹壕戰、大炮製勝主義、裝甲不敗主義、火力壓制主義、散兵線等等等等為一體,讓人真搞不清到底屬於哪個時代的特徵,不過沒關系,反正確定雙方至今沒有分出勝負來就足夠了,而且在表面上的激烈對抗之下,各種陰謀算計也在橫行。
對於三個“玄天護教大將軍”來說,透過這場戰鬥盡可能保住自己的主力,獲取更多的利益才是重要的,至於炮灰,那自然是盡可能讓兩個“玄天護教小將軍”的手下去充當啊,當然左夢庚、劉良佐的手下也不是弱智,所以各種偷奸耍滑,“功勞我來領,黑鍋你來背”之類的事情層出不窮。
而在西清軍隊,也就是姜鑲統領的這一邊,這些日子其實也沒出全力。姜鑲並不把這些西侵的叛軍作為真正的敵人,倒是千方百計地在謀劃怎麼取代濟爾哈朗,因此拼命地向西安府要這要那,力圖積攢足以一戰決定勝局的軍事力量成了主要圖謀,然而這種情況,並沒有逃脫盤踞在西安府的濟爾哈朗的眼睛。
濟爾哈朗出生於西元一五九九年,只比皇太極小七歲,這種人就算不以謀略著稱,至少也有“老奸巨猾”的年齡加成,在加上西清政權的真滿洲兵和濟爾哈朗可以說是利益繫結的,各種眼線、情報網少不了。近日來姜鑲一系列詭異的舉動引起了濟爾哈朗的高度注意,當然他此時還不知道有昊天教聖姑的因素在,大清鄭王認為姜鑲有可能是要“養寇自重”,形成實際上的割據。
於是乎在潼關清軍“團結”的表象之下,兩股力量在不斷積蓄——一方面姜鑲的勢力如同滾雪球一樣在膨脹,另一方面這膨脹的勢力中包含不少濟爾哈朗留下的後手。前者認為自己一旦發難必然瞬間解決濟爾哈朗留下的任何後手,後者認為姜鑲一旦越界,那麼他們能瞬間讓這廝好看,由於雙方對自己的力量都沒有正確的認識,於是乎情況越來越複雜與錯亂了。
當潼關之戰從雙方大戰向著多方撕逼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在河南與南直隸、山東交界的地方,另一場戰爭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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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河南,消滅敗軍之將左夢庚、劉良佐的殘餘勢力,這一目標在難度上其實是easy級別的,至於為何這麼長時間來毛雄輝和莊子固都沒有去做,答案是一個成本和收益的問題。
在這之前攻佔的地盤,就算不是南直隸、浙江、廣東廣州一帶的“膏腴之地”,那也是收益遠遠大於成本的,賺錢的買賣,但河南……這一片狼藉的中原之地確實沒有什麼油水可拿了,更不用說湯若望搞的“玄天聖教”也是個大問題。在毛雄輝的推演裡,“輕易擊潰左夢庚、劉良佐的軍隊,但大量的玄天聖教教徒成了牛皮癬一般的存在”出現的可能性並不低,而對河南這邊被湯若望忽悠瘸了的百姓舉起屠刀,強迫他們改宗?這可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因此只有在充分的考慮和準備之後,“光複中原”才成為一個可行的選項,而既然此後的“中原複興,河南重建”工作省不下成本,那在攻克這一地區的過程中,盡力壓縮戰爭成本倒是可以討論的了,而走水路不走陸路,也屬於“降低戰爭成本”的一部分。
光複軍的水上優勢,比陸上優勢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無論是那些“皮薄火力強”的鐵皮炮船還是那些“皮厚火力弱一些”的鐵甲戰船,在黃河上橫行都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些冒黑煙噴白霧的存在,對於那些被“玄天聖教”洗了腦的百姓,多少有點神魔之物的震懾效果。
吳王毛雄輝軍隊和齊王莊子固的軍隊在徐州府集合,在確定陝西、河南交接處已經打成一團的時候,內河船隊也逆著黃河而上,完全無視掉歸德府,直接朝著開封府的方向殺過去,大軍花在水面航行和陸地推進上的時間用了七天,但真正攻破開封府的時間……僅僅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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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元年四月初二,這座經歷了戰火與洪水,饑荒與戰亂摧殘的城池,再一次迎來了新的主人。
明代開封府城在極盛之時,人口有五十多萬,即使在長久圍攻之下,最終水淹的情況依然死了三十四萬人,可以想象其中的人口規模,而到現在為止,那場可怕的戰爭過去了差不多十年,現在的開封府城人口……能有五萬就差不多了。
這當然也是開封府城迅速易手,劉良佐、左夢庚的殘部逃之夭夭的原因之一。沒有足夠的人口,就沒有足夠的炮灰,甚至連修複城牆的人手都湊不齊。至於出城血戰?早就被毛雄輝的手下嚇出心理問題的劉良佐、左夢庚手下,除非t800附體,否則怕是不要想了。
然而對於被毛雄輝派來光複中原的霍銅、程一刀,被莊子固派來的章一得來說,他們進入開封府城的第一反應就兩個字——“泥巴”。
在後世挖掘開封地下廢墟工作中,有一個名詞叫“李自成層”,說的就是西元一六四二年李自成圍攻開封以及後續的決口事件造成的開封府被水中泥沙“墊高”了超過一米的厚沉積層。事實上在一六四二年那場大戰之後,開封府一度處於水淹的類似沼澤狀態,直到數年之後才慢慢成為“旱地”,而這層褐黃色的泥巴之下,埋葬著不知道多少逝去的繁華。
相比之下,現在的開封府彷彿當年的一副拙劣的臨摹、低端的修複,由於人口的大幅度減少和大片街區的被廢棄,這座城市太多地方都處於空蕩蕩的狀態,甚至有不少地方種著莊稼,當然在寒冷的小冰河時期,收成顯然不會太好。如果說這座城池中還有什麼比較“華麗”的建築,那麼就是曾經被左夢庚、劉良佐佔據的衙門和王府舊址,沒錯,就是朱倫瓔曾經居住在其內的周王府邸。
多少有點嗟嘆之心的程一刀嘆息不止,說果然這世道是一個輪回啊,聖姑現在忙,否則過來看看一定觸景生情,而霍銅則對這些不置可否,他的心思更多的在如何加強對開封一代的佔領上。
“軍事上擊敗敵人只是第一步,而且是最容易達到的一步,而徹底贏得新光複區域百姓的民心則是最重要的第二步,”作為毛雄輝狂熱崇拜者的霍銅在腦海裡過著吳王的話語,“而贏得民心的過程,必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單純靠恩惠維系的民心是不穩定的,一旦恩惠減弱或消失,這種民心非常容易轉化為憎恨。而單純依靠武力鎮壓維系的民心一樣是不穩定的,一旦你的武力減弱,就等著造反吧。要長時期、穩定地收買人心,就必須讓百姓們同時感受到‘霸道’與‘王道’,而這種事情,可以透過殺掉一小部分人,而讓一多部分人參與這個殺戮的過程來完成。”
“好吧,俺明白了。”霍銅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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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開封府城為中心,大規模的“信仰替代”過程正在進行中。
湯若望果然是個出色的神棍,當“玄天聖教”蔓延到河南來時,其組織嚴密度、信仰狂熱度對民間傳統信仰已經是碾壓的態勢,至於被後世某些人吹上天的宗族,則很容易走上和宗教二合一的路線,事實上,確實有一些殘存的大族直接宣告集體皈依的,至於那些不肯皈依的,下場一般來說比較慘。
而昊天教要替代玄天聖教,就必須殺人,精確地殺人,那些在玄天聖教體系下獲得了利益的神職人員必須大清洗,而普通教眾在改宗的時候能獲得一些收益。有幸的是,玄天聖教的神職人員們在撈錢方面還是有一手的,能在荒蕪的地方斂財那也是真本事。
於是乎一系列有斂財真本事的神棍被咔嚓了,參與“打神棍”過程的前玄天聖教、現昊天教信徒得到了不少錢糧,然而這個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把教眾忽悠的嗷嗷直叫,和光複軍玩“騎驢與砍殺”的牛逼神棍也是不少。一時間群魔亂舞,然後得到的是毫不留情的鎮壓。
“走了玄天,來了昊天,昊天後土才是真神仙!”
“昊天教聖姑說了: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之前被妖人所惑,信錯了神仙不是你們的錯,現在好好跟著‘昊天之道’、‘後土之慈’就可以了。”
不管在過程中遇到多少阻力,這一片新光複區域的轉化正在進行,而與此同時,潼關戰場的局勢再次發生了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