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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無法透過“一個”東西解決問題的時候,或許你可以化整為零,用“一群”東西來解決問題。在某種意義上,舊時間線上爛大街的雙人版大抬杆子,新時間線上喪心病狂的四人版大抬杆子,都屬於這種思路下的作品。然而對於毛雄輝而言,化整為零的打撈措施,則來自穿越前看過的一部動畫片——《飛屋環遊記》。
毛雄輝清楚地記得,當老房子在兩萬零六百二十二個氣球浮力的作用下騰空而起時,那場面確實可以用“驚豔”來形容,盡管後來他根據普通氦氣球的載重量專門計算過一次,老房子要飛起來需要的氣球遠遠不止兩萬多個,而怕是四十二萬多個,但至少思路是可取的——既然造不出一個能提供足夠浮力,硬生生把“媽祖”號從海底拖起來的龐大浮罐,那就造一堆浮力較小,但勝在數量的“普通”浮罐,只要普通浮罐的數量足夠多,一樣能把那艘龐大的魔改版西班牙大帆船撈上來!
沉沒在萬頃波濤中的龐大海船,和那些江河湖泊中的沉船有著本質的不同,這種不同主要體現在“深度”上,透過風箱和皮革制的管子往至多隻有一兩丈深的江河沉船中打氣難度不大,但就算用離心氣泵,往幾十丈深的海底沉船中打氣也是“根本不可能”。這不是“大力出奇跡”的問題,而是水深每增加三丈,壓強就增加整整一個大氣壓,目前的氣泵根本達不到那個壓強,所以泵不進去的問題!不過既然有了足以潛入數十丈深處的沉螺舟,那麼後來的問題就簡單話了。
足以提供兩千斤以上浮力的普通浮罐沒錯,這個型號確實是普通),用一根繩索和一根鐵鈎相連,而另一根繩索上則拴著一塊和浮罐浮力差不多重的石頭,沉螺舟的作業就是將那鐵鈎掛在沉船之上,然後將拴著石頭的繩子割斷,自然還包括把石頭推走,不讓它們妨害“媽祖”號上浮的步驟……狗剩和老癩訓練了那麼久,拿著那麼高的工資,應該不會讓毛雄輝失望!
而在打撈現場,“茄子”號沉螺舟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鈎船剪繩的操作,第一號到第十號的浮罐已經就位,然後是上浮,換氣,帶著第十一號到第二十號浮罐下去。這顯然是一項長久、持續性的工作,第一天足有五十個浮力罐被勾在了“媽祖”號的殘骸之上,第二天依然是五十個,第三天,第四天……隨著浮罐的數目不斷增多,所有人的心絃也在繃緊,其中陳德最為激動,也最為擔憂——從感情上說他是希望毛老弟的手下打撈作業成功的,但基於他之前嘗試的理智總在不停地喊“不可能,絕不可能!”
然而到了第六天,這種“不可能”逐漸崩解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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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動了!沉船真的動了!”這是狗剩、老癩在加裝玩第二百八十號到第二百九十號浮筒後,上來換氣時說出的令人激動的話。
沉船打撈本質上是一個浮力和重力較勁的過程,只要船骸受到的浮力比重力大上一點點,那麼它就會緩慢而堅定地上浮,而值得注意的是船骸收到的重力取決於“當前重量”,卻不一定等於“沉沒前”的重量。
“媽祖”號在沉沒之前,上面撞在的除了掠獲的大筆錢財之外,還有大量的糧食、彈藥和人員,沉沒之後,彈藥中的炮彈倒是還在,但火藥基本上就是硝酸鉀溶於水,硫磺和木炭順著水流飄走了,糧食當然便宜了魚蝦,沒逃出生天的人的肉也是一樣,因此盡管有一些海洋生物附著,船隻木頭又吸飽了水分,但船骸總體重量比沉沒前的船隻輕一些,這倒也沒有問題,
將近三百個浮罐,提供了將近六十萬斤以上的浮力,這種浮力加上船骸在水中本身收到的浮力,已經足以和受到的重力分庭抗禮了,方才的“動了”也是“兩股力量旗鼓相當”標誌,當第二百九十一號到第三百號的浮罐加裝完畢的時候,久違的奇跡終於出現了——
“很慢,但確實在上升。”這就是陳德觀察到的事實,令他驚訝無比卻心服口服的事實,用不著移山填海、捉星拿月那麼吹上天的虛招子,就打撈上來那麼沉重的一艘大船足以讓定海伯佩服的五體投地,而當那三百個浮罐全部漂到海面,龐大的黑色船骸就被“吊掛”在水下半丈之處,斷掉的一根桅杆甚至戳出了水面之時,那說服力,那力量壓迫感,已經不好用語言來形容了。
蒸汽暗輪船拖著打撈上來的船骸向著岸邊慢慢駛去,而這些天來基本上是“雙手成就奇跡”狗剩、老癩則在甲板上數著金幣——沒錯,就是金幣,面值十元的金幣,有吳國公和昊天教聖姑背書,購買力那是槓槓的金幣,海洋打撈工作剛開始幾天是驚,後來就是純粹的累了,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麼一大袋金幣若是換算成銀子,怕是有千兩了吧?
然而在這次打撈的收獲面前,千兩白銀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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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五百六十八萬兩,黃金三千四百兩,銅錢七百一十萬文,紅衣大炮十門,佛郎機炮二十門,火銃一百六十五挺,炮彈三百二十五發,另有長矛五十三柄,腰刀三十八把……”
這就是在弘光八年正月,仔細清點過“媽祖”號打撈成果後,得出的數字,雖然其中有一半是歸毛雄輝所有的,但陳德的感覺依然是非常溫暖的感激。話說這筆數額驚人的錢財,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找回,但肆虐的海洋直接斷了他的這種企圖,而當毛老弟以這種非常“科學”的手段來完成這一切的時候,陳德的感情遠遠不能用“佩服”來形容了。
“跟著毛老弟,有肉吃。”陳德感嘆,話糙理不糙,毛雄輝或許不是天下群雄中最善戰的,或許也不是最狡猾的,但他確實秉承了“順昌逆亡”的梟雄原則,只要跟著他走,符合他的遊戲規則的,那就會得到財富,得到權力,而如果是和他敵對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烈……
陳德很慶幸於自己在寧波期間,除了山寨偷技術外和毛雄輝沒有正面的沖突,否則他現在的處境絕不會這麼悠哉遊哉,然後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偷技術本身已經是“正面沖突”了,只不過毛老弟心大,根本就不在意!
和財寶、武備一起被撈上來的還有幾十具被海魚吃的幹幹淨淨的骸骨,這些曾經效忠於自己的人自然是在島嶼上安葬,那些長矛、腰刀之類正好用作陪葬品。忙完這一系列事情後已經到了二月初,距離傳說中“征討南洋”的日期越來越近……在陳德的謀劃裡,又多了一個自己也參與遠徵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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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八年三月初一,南直隸,應天府,石頭城。
一份加急戰報擺在毛雄輝面前,同樣注視著這張紙的還有洛英。戰報說的很直白,文字也不多,但內容卻是爆炸級的。
“他們終於忍不住了麼?”洛英搖搖頭,把目光停留在“巴達維亞大反亂”這幾個字上面,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嗯哪,我本來以為他們的推進會謹慎一些的。”
毛雄輝注視著他的珍寶,面前的小婦人察覺到丈夫目光中蘊含的意味後表情複雜:“沒錯,我的意思就是可惜了得了。”
毛雄輝明白她的意思,當年你準備好足夠的兵力,要和一個至少是看起來強大的對手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卻發現這家夥已經被另一股力量打的殘血空藍,半死不活,那麼失望感肯定是有的,不過這時候他關心的更是打完眼前的對手後的進一步行動,因此問道:“你以為,‘巴達維亞大反亂”最終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還能有什麼結果?”洛英凝視著牆壁上掛著的地圖上,隸屬後世“印度尼西亞”的那一部分,“荷蘭人很快就會失去巴達維亞的控制權,不會出什麼意外的,至於一個‘巴達維亞蘇丹國’會不會誕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毛雄輝的想法則務實的多:“荷屬東印度公司肯定不會坐視航運要道易手,因此會集中大部分兵力在巴達維亞血戰,這樣以來,臺灣那邊攻城戰就會變得相對容易……因此,我們有必要早一點開始‘光複南洋’的計劃,以期能和新阿拉伯帝國在南洋對抗。”
“嗯哪,那就開始吧,畢竟時不待人。”洛英說道,然後提及了之前的一件事,“陳船主說想參與這場遠徵,你同意麼?”
“當然同意了,”毛雄輝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實話,我還真怕這位在舟山島當起土財主來,而陳兄的表現,並沒有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