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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前技術條件下,黑火藥依然是最成熟、最穩定、最合算的爆炸物選項,但如果是單純追求威力而不計成本,以滿足一些特殊情況的需要,那麼其實硝化棉也是造的出來的。
脫脂的棉花經過濃硫酸、硝酸混合物的處理,就成了暴烈的硝化棉。這玩意的體積在爆炸時劇烈膨脹四十七萬倍,比黑火藥的膨脹一千多倍高的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甚至和硝化甘油比起來都是談笑風生。盡管這玩意兒在鎮江軍工廠或淄川鐵爐堡也只能少量生産,目前成本過高,而且由於在較高溫度下容易自燃自爆,夏半年使用危險性很大,不過在寒冷的冬季用於炸門,那倒是頗為合適。
用於炸門的“輕便小車”體積不到“升棺發財”的五分之一,但裡面蘊含的能量反倒接近其三倍,而紫禁城鑲嵌著銅釘的朱漆大門再怎麼堅固,撐死也就和城門處於同一個級別。冷酷無情的物理規則決定了這場爆炸的威力,厚重的朱漆大門在一片熾熱的火光中化為碎片!
葛二五一臉懵逼的看著爆破的方向,他知道這玩意兒牛逼,卻沒想到這麼牛逼,而葛八六則是長出一口氣,畢竟這著名的“烏鴉嘴”心中一直憋著一句——“萬一沒炸開就壞事了”。
硝化棉的威力遠勝於黑火藥,但産生的煙霧卻少的多(事實上,純淨的硝化棉爆炸是一點煙都沒有的,這也是其“無煙火藥”別稱的由來),被炸開的朱漆大門處迅速變得清晰起來,然後劉三四等人看到了一些強壯的身影沖了出來,那應該是一群巴喇牙護兵,嘴裡唸叨著什麼……
“我嚓,這幫狗韃子在唸什麼?”
“好……好像是《大日如來真經》?”
“我嚓,連如來都敢日,不想混了?揍他們!”
以上對話的多種變體在劉三四軍中反複出現,而造成的直接後果是“一拜昊天,二拜後土,我軍必勝!”和“你們這是自尋死路!”的呼聲越來越高,明顯壓住了《大日如來真經》一頭,在沒有“神術”存在的世界裡,宗教這玩意兒在戰場上的主要用途就是加士氣buff,而現在哪邊士氣buff加的更高?不是一目瞭然麼……
“報!逆賊已經殺入紫禁城!官兵死傷慘重!”
“報!從賊亂民四處放火,火勢已控制不住!”
兩則戰報如同沉重的大錘一般直接糊在多爾袞臉上,而後者除了盡可能多地集結兵力,多念經多忽悠,提高賞銀,用人命去填之外並沒有別的辦法,而就在此時,另外兩條急報則讓睿王爺承受了兩次破甲高爆擊,還附加流血效果,因為那分明是——
“報!城外似有趙賊的騎兵出沒!”
“報!外城的綠營反……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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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正面死扛老子是不如你,論攪混水的本事你這廝絕對不是對手!”這就是劉澤洪對劉三四的評價,同時也坐實了他自己的“攪屎棍”地位。
如果說現在的京師內城再怎麼打成一鍋粥,好歹還基本只有兩個陣營的話,那京師內城基本上可以用“無限制大亂鬥”來形容了。按理說大大小小的軍頭只是想借著“剿滅從賊亂民”的機會撈一把,沒有彼此拼命的必要。但問題是外城的“肉”是有限的,而吃肉的“狼”不僅數量過多,而且胃口也太大。於是乎吃不飽的狼就試圖從吃飽的狼嘴巴裡搶肉,而吃飽的狼顯然不會拱手相讓,摩擦升級為沖突,沖突升級為混戰,那簡直是必然的。而在這些必然之中,有一些看似偶然實則蓄意的東西正在迅速傳播——
“聽說了麼,這外城的綠營早就和鄭王爺濟爾哈朗)勾結好了,要反出京師,去山西陝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