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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毛雄輝在鎮江府各種招兵買馬,積草屯糧的時候,阿濟格也對松江府進行了徹底的殺戮和掠奪。作為“衣被天下”的棉紡織業中心的松江府,在數日之內幾乎變成了一片燃燒的瓦礫。
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但是這句話其實只說對了一半。“得人心”其實只是“得天下”的方式之一,另一種“得天下”的方法就是“把所有你無法得到人心的人都殺掉”!
在舊時間線上,江南人民反剃發運動失敗後那叫一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而在新時間線上,雖然嘉定三屠是沒了,但卻有了“松江三日”,這三天內,阿濟格手下的軍隊把松江府從裡到外的都吃的幹幹淨淨,至於廣大的城外區域,那些機動性甚好的蒙古騎兵則是四處蔓延的夢魘。
阿濟格對在松江府和掠獲,以及“勞軍”的效果感到滿意,而杭州方面傳來的殘明勢力已被擊破的訊息讓他更是心情舒暢。可惜這種心情舒暢只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隨即他就被左夢庚、劉澤清、劉良佐這仨廢物的“哭訴”給氣的七竅生煙。
“一左、二劉,三個大廢物!本王知道你們不能打,但好歹十幾萬人圍攻一座小破島,理應是十拿九穩了,沒想到到現在都沒打下來!這到底是要廢到什麼程度!這麼多天了,就算是十幾萬頭豬,一起拱上崇明沙也拱下來了啊!”
阿濟格怒氣沖沖地發貨,不斷把左夢庚、劉澤清、劉良佐和一些智商較低的動物進行類比,身邊的福晉、包衣奴才們聽的膽戰心驚。他們普遍希望能有捷報傳來,讓大清英王能消消氣,結果新的情報倒是來了,可惜……比一左二劉的“哭訴”的效力還猛。
什麼?鎮江府被毛賊攻破了?博洛戰敗,退向應天府?
阿濟格倒是不罵了,他現在的反應是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他之前的方略是利用“相當能打”的博洛在鎮江府重創毛雄輝,然後當毛賊向東敗退時候一舉將其殲滅,但既然毛賊成功地攻破了鎮江府,那麼之前的方略就沒有一文錢價值了。
“兀那毛賊,究竟要興風作浪到何等境地!此賊開戰之前在南直隸無非佔據了崇明沙一島,現在已經佔了兩座府城了!此賊不除,本王有何顏面?我大清有何顏面?來人,集結大軍,討伐毛賊!”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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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濟格的主要仇恨終於轉移到毛雄輝頭上的時候,毛雄輝本人正和洛英在鎮江府城分析著最新的情報。
“崇明沙依然穩固,嘉定、上海二縣正在全力防禦備戰,佔據常熟縣城的乙邦才、趙應元、劉三四等人正向無錫縣城方向進攻,而松江府和華亭縣落入阿濟格之手,杭州攻城戰已經完全失敗,馬逢知正向紹興方向推進,岱山島遭到荷屬東印度公司和偽清海盜的聯合突襲……”
洛英嘴上把當前的戰局一條條列出來,而毛雄輝則在地圖上標註出敵我雙方錯綜複雜的局勢,這樣的複雜戰況是舊時間上不存在的,因此在具體的分析中,歷史知識佔據的比例越來越低了。
因此洛英接下來的話建立在對人性的判斷之上:“我想我軍很快就要面臨阿濟格的重點攻擊,我們已經上了阿濟格仇恨列表的第一名,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防守反擊比較好,至於對揚州府的攻擊,我建議暫緩……”
“說的很有道理,”毛雄輝點頭,“但是如果我軍去防禦,而不是繼續進攻,那麼恰恰中了阿濟格的下懷。我想我們必須向揚州方向進攻,而且比原定計劃要快!”
“好吧……果然是思維方式的不同。”洛英閉上雙眼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她的猜測,“你是希望用攻打揚州府城來逼迫左夢庚、劉澤清、劉良佐放棄對崇明沙的圍攻?”
“正是如此,我的小郡主,”毛雄輝擺出運籌帷幄的姿態,“就算劉澤清、劉良佐不願意放棄,左夢庚一聽到他現在的老巢被揍了立馬會撤的,這樣一來我軍東線的壓力會極大地降低,就算阿濟格強攻常熟江陰一線,霍副將也有了救援的機動兵力。”
“好吧,你說的對,把握戰爭的主動權是取勝的關鍵,”洛英的暮光落在了被標註了觸目驚心的大叉子的岱山島上,“陳總兵的據點遭襲,攻破,他的夫人施氏都逃到崇明沙去了,我們……就沒有一點點表示麼?”
毛雄輝回答的很幹脆:“沒有。”
洛英搖了搖頭,她知道毛雄輝的態度其實是對的,但這種冰冷的實用主義讓她覺得不太好,“失去了這樣的一個盟友,或者就算沒失去,但勢力極大地削弱,對我們也是有很大的不利的吧。”
“我不這麼認為,”毛雄輝的語氣很平靜,這種平靜中已經隱隱有上位者不擇手段的氣息,“能管的事情就管,不能管的事情就不管,現在我們的船隊只有內河和近岸作戰能力,就沒法與荷屬東印度公司打遠海戰爭,而且我不相信陳德會因為這一次襲擊就一蹶不振,他甚至有可能為了向荷蘭人複仇,強化與我們的合作……”
“嗯哪……你說的大部分都對,但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洛英的目光遊移不定,最終落在地圖上,比浙江還要南的位置,“我有一種擔心,但願是我多慮了……”
毛雄輝結束了這場談話,畢竟現在說的太多,想的太多並沒有意義。渡江攻擊揚州府的方略已經敲定,大批的新兵也已經徵召。話說雖然明朝後期頗有“好男不當兵”的混賬說法,但真正到了兵荒馬亂,人命不值錢的總崩潰時期,老百姓還是明白做手無寸鐵的平民和做好歹有武器的兵丁哪個更好的,更何況淄川軍對新兵的待遇可是入伍先去喝摻了魚湯的粥喝到飽,還有什麼不服的?這還有什麼不服的?
毛雄輝目前在鎮江府城的軍隊數量已經膨脹到兩萬五千多人,而隨著數量的膨脹,平均質量也在降低。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因為歷史上很多“強軍”都是不斷損失精銳老兵,用大量新兵蛋子充數後,最終戰力衰微到崩潰的。而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只有——拼命地製造裝備,拼命地訓練了。
鎮江府城是大運河江南段的起始地點,各種物資豐盈程度雖然不如揚州府,但也是相當的可觀,其中各類生鐵、熟鐵單位都是“萬斤”的級別,城內的鐵匠和部分木匠入伍之後並不上戰場,而是全力地打造各類兵器和防具。
鐵皮盾!更多的鐵皮盾!萬金油的鐵皮盾!毛雄輝有些無奈地發現,雖然他之前已經實現了胸甲和頭盔的量産化,但因為在鎮江府來不及複制工業體系,結果還是要用相對“原始”的鐵皮盾作為主要防具。
不過有趣的是,新兵們對“鐵家夥”的信任程度比想象中更高,要知道這個年代各種腦洞口胡的評書裡說起耐打,都是“鋼筋鐵骨”、“銅頭鐵額”,十七世紀普通人對鋼鐵強度的信任遠非後世鋼鐵白菜價時期的普通人能比。熊鎮惡就彙報說給新兵很厚的木頭盾讓他們沖鋒他們畏畏縮縮的,但只要盾牌上包了一層鐵皮,哪怕是薄如紙的鐵皮,新兵就敢沖了!
既然如此,毛雄輝也只能盡力保證軍隊的“鐵盾化”,他現在也明白為何板甲長矛手堪稱最強近戰兵,但並不是所有國家在十七世紀都喜歡用板甲長矛手,畢竟板甲,哪怕是最簡化的胸甲+頭盔,這成本已經是鐵皮盾加刀的很多倍了。
當毛雄輝極力提高淄川軍的數量,並且努力保證質量的時候,洛英則盡力以昊天教為媒介,加強對鎮江府的控制。而在這個過程中,洛英也發現了種種阻礙,譬如說……幫會勢力。
早在清理淄川城的時候,洛英就見識過幫會勢力的喪心病狂,但事實就是和真正的幫會比起來,淄川縣城裡那些只能算是spay。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的另一個稱呼就是黑社會,鎮江作為大運河江南段的重鎮,經濟發達,人口流動頻繁,因此……各種黑惡勢力也挺多的。
後世的人往往有“古代民風淳樸”的幻覺,但事實上是很多在現代視為大惡的行為在古代根本不算惡行。例如在後世作為重點打擊物件的人口拐賣,放在古代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又例如“丐幫”拐騙孩子,各種人為致殘去乞討的行為,放在後世那是大新聞,可在古代這是被“默許”的行為,又例如黑幫控制運河貿易,放在現代屬於對運輸公司的汙衊,但放在古代的環境下,這就是事實。至於欺行霸市、收取保護費之類的行為,那是“日常”。
所以洛英在對付這群幫會的時候也是一手硬一手軟,畢竟如果逼迫太急,會導致這些民間勢力快速倒向敵人,但若是放著不整治的話,別說她良心上過不去,對稅收和統治效果的影響也是無法忽略的,畢竟資源總量就那麼多,黑幫控制的區域,官府的話語權和收益都會相應降低。
正當武寧郡主為剪不斷、理還亂的內政勞心勞神的時候,在浙江省,魯王監國政權的壽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