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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朱以海的人生就是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至於藩王身份、監國身份,那隻不過是杯具上鑲嵌了金邊,雖然看起來華麗一些,卻根本不改變本質。
作為明太祖朱元璋的十世孫,魯肅王朱壽鏞第五子,朱以海是在崇禎十七年初被崇禎封為魯王的,結果這藩王位置坐了不到一個月,李自成就攻破了順天府,崇禎自縊殉國。嚇破了膽的朱以海南逃,後來被弘光皇帝下令駐守臺州。到了弘光被抓,潞王緊隨其後的時候,朱以海似乎時來運轉,被錢肅樂、張煌言、鄭遵謙、張國維等人在紹興擁立為監國,問題是魯王監國政權本身就是一大票互相爭權奪利的官僚、軍閥的結合體,又和福建的唐王隆武政權有著非常大的矛盾,魯王後來的命運在舊時間線上就是一個字:跑,從紹興跑到舟山,從舟山跑到金門,從金門跑到南澳,從南澳又跑回金門,最終在非常鬱悶的情況下病死。
而在新時間線上,由於陳德這個異常因素的加入,朱大典、黃宗羲等人在杭州圍城戰中也出了大力,魯王監國政權的“氣運”似乎更盛一些,可惜這種“盛”只是一種假象,帶到岱山被襲,陳德撤出杭州戰場之後,魯王監國政權的崩潰速度,甚至比舊時間線上還要快。
馬逢知在杭州接見了“大破逆賊,然則損失異常慘重”的費恩範沃肯、陸九龍、林三虎等人,至於已經死球的侯大根,則變成了最佳的背鍋之鬼。陸九龍和林三虎聲稱就是因為這個大廢物臨陣脫逃,才導致舟山之戰他們失敗的,費恩範沃肯在一邊喉結不斷抽動,最後也非常識時務地附和了陸、林等人的說辭,當然他們也在一定程度上透露了鄭芝龍勢力插手舟山之戰的情報,雖然在具體細節上頗有扭曲和自我美化之處。
馬逢知聽罷陷入了沉思,他倒是知道魯王和唐王互相看不順眼,發生火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他並沒有想到鄭芝龍勢力蔓延到浙江居然是這種方式,考慮到對鄭家船隊非常強大的各種傳聞,這……有些不太好辦哪。
當然相比於海上的威脅,還是先擺平魯王監國政權這個礙事的玩意兒,以便在大清英王那邊得到更高的封賞比較重要。費恩範沃肯說他的戰船受損嚴重,希望將軍能協助早日修好,馬逢知哈哈一笑說那當然可以,只不過需要你把船上的巨炮卸下來幫助攻城就行。
費恩範沃肯的喉結又開始抽動,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同意了,他現在深知不能回福爾摩沙,回去怕是要被加龍長官亂刃分屍,唯一能避免如此厄運的是在韃靼人與明國的交戰中謀取比損失大得多的利益,所以……他奶奶的也豁出去了。
一門又一門的紅衣大炮從荷屬東印度公司的戰船上卸了下來,其中從旗艦“布裡滕”上拆下來的兩門四十八磅炮讓馬逢知眼睛都直了。這廝哈哈大笑道:“有如此巨炮,偽明魯王安能不滅?天佑我大清!”而一邊的陸九龍、林三虎嘴上各種666,心裡想著則是透過擊敗魯王監國政權過程中的掠獲,來彌補之前海戰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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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浙江清軍準備大舉進攻,以求一舉摧毀紹興的魯王監國政權時,這個連小朝廷都未必算得上的政權,正處於內訌狀態。
明末之亂,始於黨爭,這些古代版的“噴子”雖然在實際戰鬥力上乏善可陳,但在嘴炮方面那叫一個天賦點滿,威力驚人。問題是現實位面沒有言靈,無論怎麼能噴,都無法改變戰線全面潰敗的事實,所以他們噴的目標主要集中在如何甩鍋上面。於是乎一時間紹興府成了對罵現場,這種內訌已經不是黨同伐異的級別了,而是隻要不認同我的甩鍋方法,就是仇敵,就是奸賊,就是導致杭州之敗的元兇!
朱大典和黃宗羲分別去金華、餘姚徵召兵馬以圖再戰,而魯王監國政權裡相對比較靠譜的錢肅樂、張煌言則提出了以封爵為手段,拉來援兵的“妙計”。因為紹興府那些死剩的殘兵敗將肯定擋不住清軍,所以只能封陳德為定海伯,毛雄輝為鎮江伯,讓這兩個有實力的將領來援助紹興即可。
橡皮圖章朱以海自然是同意,反正現在的魯王監國政權除了“賜予封號”外,已經是沒有任何別的能拿出來的賞賜了。使者很快派了出去,至於啥時候回來,甚至能不能回來那都是天知道。兩日之後,當朱大典、黃宗羲好不容易從金華、餘姚又拉了一堆兵來紹興府的時候,前線也傳來了陷落的訊息。
在十七世紀的行政區劃中,蕭山縣並不是杭州府的下屬縣城,倒是紹興府的下屬縣城,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第一座被三十六磅炮和四十八磅炮轟破的城池。
正所謂“一加一大於二”,荷屬東印度公司和清軍的結合,威力遠遠超過了他們本身的力量簡單相加。昂邦章京馬逢知對蕭山縣速破的結果非常滿意,對“紅毛人的巨炮”更是贊嘆不已,得了一大筆金銀的費恩範沃肯逮著機會開始吹牛逼,說什麼只要將軍肯花錢,這種大炮多少門都能給造出來!馬逢知心花怒放,又賞賜了費恩範沃肯一筆錢財,而此時的後者心裡想的是反正說的是“肯花錢”,沒說具體花多少錢,到時候漫天要價賺的缽滿,這“韃靼人將軍”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陸九龍、林三虎則在蕭山城破後掠獲甚多,這錢足夠他們再拉起一支海盜隊伍了,因此都十分興奮。他們唯一擔心的是陳德,還有鄭芝龍的勢力會不會幹涉浙江的戰局,盡管到現在為止,這兩股勢力似乎滿足於盤踞在舟山、岱山等島。
馬逢知也對可能到來的海上武裝幹涉有所忌憚,所以趕緊攻破紹興府城才是正事。至於在陸地上搬運數千斤重的巨炮,那顯然就是堆積多少人力和畜力的事情,相比之下馬逢知更喜歡用人力,反正這年頭本來人就不值錢,累死一批再抓一批就是!
當血肉與哀嚎之路從蕭山縣向紹興府不斷延伸的時候,紹興府城內的魯王監國政權,正在失敗主義的重錘敲打下處於不戰自亂的悲催狀態。
朱以海究竟不是朱由檢,他可沒有闖軍殺來實在打不過了就找棵歪脖樹自盡的覺悟,而根據從蕭山縣敗退回來的明軍彙報的訊息,這波韃子已經強到不可戰勝的地步,被一幫前線回來的甩鍋之人嚇壞了的魯王,現在打著的是趕緊轉移的退堂鼓,問題是往哪裡退?這是個問題……
著名忠臣朱大典建議往金華退,著名大儒黃宗羲建議往餘姚退,舉棋不定的魯王想了很長時間,還是傾向於向餘姚方向逃竄,原因無他,近日來一系列崩潰的情報讓朱以海覺得這陸地上是沒法呆了,早點往海上逃才是正道。
張煌言和錢肅樂倒是有據守紹興的心思,不過他們也看的出來人心已喪,這紹興府城能不能守得住是個未知數。眾人正在商談之間,忽然有人來報,說是剛剛被封定海伯的陳德興兵來救,目前船隊已到滸山所。
滸山所就是後世的慈溪一帶,距離餘姚甚近,原先還糾結於是守是留,具體去哪裡的人,在得到此訊息後,也只得暫時同意去餘姚方向,畢竟相比於手頭的殘兵,定海伯的戰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魯王監國政權在清軍攻擊紹興府之前便開始轉移,這種轉移往好裡說是儲存實力,往壞裡說是望風而逃。被迫同意轉移但頗有腹誹的典型就是張煌言,此人現在才二十五歲,正在年輕氣盛之時,他提議就算轉移也必須對紹興府城進行一番諸如當年諸葛亮火燒新野式的“改造”,但很顯然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魯王監國政權最終還是以灰溜溜的姿態逃離紹興府,甚至比舊時間線上跑的更快。
這一路上張煌言心神不定,雖然藉助陳、毛二將來救駕的主意有一半是他出的,但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因為……因為陳德的反應似乎太快了點,更和他當初聽說岱山遇襲就趕緊撤離戰場的風格不合,所以……莫非他的目的是控制住魯王?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此時的張煌言尚不知道陳德倒向鄭芝龍的事情,所以他能想象的最嚴重的事情也就是武將跋扈,挾持了魯王。然而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這是亂世,武人的地位不上升都難呢?當然各種戒備也是要做的,至於這稀稀拉拉的軍隊戒備和不戒備有著多大的區別,這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在魯王監國政權逃離後的第三天,馬逢知的軍隊終於抵達了紹興府。由於撲了個空,沒有抓住“肥豬”,讓馬逢知對過於沉重的“泰西紅毛巨炮”頗有微詞,費恩範沃肯見勢不妙,心想若是“韃靼人將軍”失去了對自己的信任和興趣,那麼從戰場上賺回老本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所以他又心生一計,對馬逢知說只要讓他手下還剩下)的三百火槍手出戰,定能大破敵軍,就算敵軍逃回城內,只要包圍起來用巨炮慢慢轟就是。
馬逢知覺得此言極是,於是分出一些馬匹供費恩範沃肯和他的火槍手騎乘,連同他手下的輕騎兵一起快速前進,非要在路上好好殺“大肥豬”,就算不能一次殺死,能咬下幾塊肥肉也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