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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這是古詩中的描述。
“海船東辭施家岙,盛夏七月上揚州。”——這是毛雄輝經歷的事情。
正是大暑剛過,立秋未到的節氣,鬥大的太陽在天空中懸著,陽光酷烈到像下了火。雖然從理論上說小冰河期的夏天能比後世的夏天涼快個兩三度,但是從實際上說由於沒有電風扇和空調,體感溫度高的就不是兩三度那麼簡單了。
由於是標準的逆水逆風行舟,航行速度要慢了許多利用好風的吸力,逆風行舟是可能的,但要走之字線無形中變相增加了路程。),從岱山到長江口這一段簡直慢的如同蝸牛,年紀最小的霍鐵終於按捺不住,聲稱反正狗刨已經練的不錯了,跳船遊過去還更快些。
除了忙著造兵器的面瓜和陪著丈夫防禦岱山的馬翠花,這次去揚州毛雄輝的嫡系部下全部到齊,霍金當然也在裡面,這回他也不用言語去駁斥他天真的弟弟,而是仔細在水面上搜尋了一會兒,手一指——一個死漂。
霍鐵看罷駭然,雖然在皮島他也見過浮屍,但沒腐爛的和腐爛的不成人形的還是有極大的區別的。霍鐵覺得一陣惡心,偏偏腦洞奇大的張全蛋瞅準這個機會猛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下游發現一個死漂,說明上游至少摔進去十個死人!其中兩個運氣不好直接沉底,剩下的有五個被魚吃了的,一個被王八吃了的,還有一個運氣好飄到俺們面前,懂不?”
霍鐵掰了半天手指,怎麼算都覺得不對:“……兩個沉底五個魚吃一個王八吃一個漂過來是九個死人啊,還有一個死人去哪裡了?”
“……”張全蛋才發覺自己腦洞過大,居然漏了一個,但是嘴上是不能承認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還有一個死人……當然是……變成了水鬼!水鬼可厲害了,想當初俺在登州下河撈魚,趙鐵柱的腳就被水鬼抓住過……”
正在一邊默默擦汗的趙鐵柱表示躺著也中槍:“張哥你說的不對啊,俺當初明明是腿抽筋,外加被水草纏住了腳丫子……”
張全蛋咬住不放:“趙老弟你想想,當初下河撈魚的人那麼多,為啥別人的腿不抽筋就你腿抽筋,為啥別人的腳丫子不被水草纏住就你腳丫子被水草纏著?還不是被水鬼盯上了嘛!”這貨越說越來勁,開始相信地描述水鬼的特徵和習性,“水鬼身長八尺,闊亦八尺,手爪長三寸,牙齒長七寸,面色青綠,渾身鱗甲,十分兇狠,有萬魚不當之勇……”
“行行行,停停停!”毛雄輝實在看不下去了,心想這個古代般的張全蛋比後世網路上走紅的張全蛋生猛多了,腦洞可以塞下一座喜馬拉雅山,外加一條亞馬遜河,說的是水鬼還是魚人啊,這要再讓他扯下去,怕是要把奔波爾霸和霸波爾奔一起招來,“咱們這次去揚州,是去做啥的,大夥明白不?”
“去看世面!”
“去吃好東西!”
“去買稀罕貨色!”
“去談生意!”
“去探情報!”
“去買婆娘!”
“去……去逛窯子……”
毛雄輝笑道:“很好,既然明白是去做快活事情的,就都打起精神來!”在得到僱傭金和分紅之後,他們現在手頭並不缺錢,但毛雄輝顯然不想讓揚州之行成為驕奢淫逸的開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次去揚州,咱們得約法三章:首先是必須跟著團隊行動,不能一個人亂竄,揚州不比施家岙,那地方可大了,一個人亂竄迷了路誰找的著你;然後,每個人發的銀子數量都是一樣的,一分不多,一厘不少,想去吃喝嫖賭大筆撒錢的都給我悠著點,到時候別人滿載而歸你兩手空空是個人都會笑話你;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揚州可是朝廷治下的重鎮,官兵、捕快不計其數,都給我管住自己的嘴和手,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不該碰的東西不要瞎碰,否則被抓住關黑牢裡,受苦遭難甚至丟了性命可不要怨我!”
“毛哥說的對!”
“毛哥深謀遠慮!”
看著這群面有不甘但還是從命的部下,毛雄輝深感“作風教育”的重要性。把這群即將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全須全尾地帶回施家岙是第一個目標,看似不難,可為啥隱隱地有在揚州會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的預感呢?
“捷”字號走著之字型,部分航段還要劃槳輔助,蝸牛爬了七天才到達大運河和長江的交彙口。一路上船舶甚多,熙熙攘攘地確實頗有繁華之氣,沒見過世面的人自然大呼小叫,倒是陳德和毛雄輝都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