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起來。”太后上前摻了曦堯一把,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身子才好,在哀家這兒不必多禮了。”
入座後,太后命霜若給曦堯沏了一盞凍頂烏龍,說惦記著她愛喝,特意給她備下的。
曦堯也沒說什麼,自顧飲著茶,神色淡淡聽太后道:“要說那日的事兒,哀家也是難辭其咎了。怪只怪哀家這身子不爭氣,也料不到那日你竟會......哎,總之哀家心裡,對那事兒一直愧疚著你。”
曦堯默聲須臾,搖了搖頭定聲道:“太后哪裡有錯?錯得是臣妾。是臣妾自己不當心,才失了腹中的子嗣。”
太后攥著曦堯的手道:“你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哀家與皇帝說了,讓他常去你宮中瞧瞧。”
“常來如何,不來又如何?即便臣妾有孕,也遲早會被人算計害了孩子。若是如此,做臣妾的孩子苦命,臣妾還不如廢了這身子,和皇后娘娘一般做個不能生養之人,樂得自在。”曦堯很自然的撥了太后的手一把,將自己的手從她手心裡抽了出來:“太后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手懸在半空中略有些尷尬,笑了笑道:“要說好了也是好了,要說沒好也說得過去。哀家這把年紀了,本就落了一身的病,論著身子無礙總是太醫誆騙自己的話,自己信不得。不過是懸著一口氣,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
“太后這話可說的傷心了。”曦堯清淺笑著,話裡帶話道:“太后一心向佛,又從未做過陰險狠毒、殺人越貨的事兒,佛祖庇佑,太后定能長命百歲,福壽安康。”
太后斂了臉上的笑意,泠然道:“那便承你吉言了。”
說不了兩句話,曦堯便道自己身子不爽退下了。
霜若送她離了宮,折返回來時氣撲撲對太后說道:“太后聽聽貴妃方才的話,句句帶刺,絲毫為將您放在眼裡。”
“哀家何須要她將哀家放在眼裡?她放不放在眼裡,哀家都是大清的太后,皇帝的生母,她的婆子。”太后取過桌上置著的芙蓉酥進了一口,徐徐道:“即便她知道她的孩子是哀家下旨拿掉的又能如何?她若是個聰明的,就該明白安分守己才是保全自身的良策。若她糊塗,她腹中那龍嗣才算是枉死了。”
“貴妃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母家實在太過了......”
“那可不是?她從前肚子裡的那個到底是哀家的親皇孫,哀家親手要了孩子的性命,自己心頭又哪裡有捨得的道理呢?”
說完長嘆了一聲,飲了口茶,又取了一塊芙蓉酥貪嘴用著。
霜若見滿滿一盤子芙蓉酥不一會兒便被太后用了個乾淨,於是笑道:“懋嬪的手藝按說是比不上皇后的,只是這芙蓉酥做得卻是極好。上回送來的這些,如今放在桌上的是最後一點兒了。聽聞今兒皇后娘娘與懋嬪說了,趕著芙蓉正盛的節氣,要懋嬪多做些送來給太后品著。”
太后笑著拍了拍手上的酥粉,道:“人老了,在宮中吃得苦頭多了,便惦記著點兒甜味。芙蓉酥是好,讓哀家想起,從前和溫僖貴妃交好的那段日子。溫僖貴妃也喜歡吃這芙蓉酥,還有那時候的孝懿皇后,我們三個人總是聚在一起,到了夏日裡,就坐在御花園蓮池旁的小亭子裡頭,喝著菊花釀,品著芙蓉酥,風一陣陣吹來,好不愜意。”
她說著,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永和宮,搖了搖頭:“只是如今,也只剩下哀家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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