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裡,魚兒這一胎也正足了四月。
胎像穩固起來,妊時的不良症狀也跟著緩和了許多,倒卻多了個春困嗜睡的毛病。
這一日晨起,梳洗進藥用膳畢後,還未怎麼活動卻又生了睏意,貓在暖座上小憩起來。
朦朧中,窗外清明日頭灑在她臉上,也有喧鬧聲順著那菱窗微開的縫隙傳入她耳畔。
半睡半醒的,徐徐掙了眼將菱窗挑起,看一眼在庭院內與婢子們嘀咕的佩玖,喚道:“說什麼呢,歡喜成那樣?”
佩玖聽了魚兒的喚遣了婢女散了,而後蹦蹦跳跳渾似個孩子似的朝魚兒走來。
這才看見她手中提了個籃子,竹編的頗為細巧。
佩玖站在窗下將籃子啟開,露出一青綠色的綢緞來,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秀美。魚兒伸手摸了摸,雖算不得什麼貴价貨,卻總比佩玖她們這些下人日常穿戴要好上幾番了。
“哪兒得來的?”
“是鈕祜祿府上派人送來的,獨咱們北殿的這些婢子有呢。”
“鈕祜祿府?”魚兒捋順著綢緞上的刺繡,徐徐道:“好端端的,往北殿送這些禮作甚?可不是破費了?”
“許是老夫人要入府見她那未曾謀面的外孫歡喜昏頭了唄。”佩玖笑嘻嘻地說:“王爺安排了老夫人入府的日子,就是明兒了。”
“本該前幾日就入府了,若嫻那兒不是一直唸叨著不合規矩,攔著王爺安排這事嗎?她一向最終規矩禮制,人也活得最累,卻突然想通了?”
“哪裡是嫻格格想通了,那是王爺也看不過眼她太拗,不理她的意思強定了旨意呢。”佩玖努嘴笑著:“你說那嫻格格也是,自家母親哪有不想的道理呢?嫁入了王府,王府便也是她的家,在自己家裡都拘謹成這樣,日日除了來咱們房中閒話亦或在自己房中下棋,便是抱著四王子捨不得撒手,見了旁的主子連口大氣不敢出......”
“你倒是敢出大氣。”魚兒將手伸出窗外,在佩玖的腦袋上戳了一戳,笑道:“沒規沒矩的,倒還不讓旁人有規矩了。若嫻是出身大家的,自然與我這等民間廝混上來的王妃不同了。”
佩玖搖頭晃腦一副沒正相的模樣,扮了個鬼臉道:“我到不覺著,指不定你也是哪家千金門戶出來的小姐呢。”
魚兒懶得與她饒舌,便擇話問道:“你不說我倒不覺著,有三日了吧?”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好似是三日都沒見若嫻來咱們房中坐坐了。”
“與王爺賭氣呢。”佩玖看一眼若嫻居室方向,壓低了聲音說:“不知曉母女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打王爺執意要讓老夫人入府的那一日起,嫻格格就看著不大歡喜。主子福晉又說,老夫人好容易入府一趟,便留著在北殿住上幾日再回府也可,嫻格格聽了這話連忙拒了,好像要入府的不是她親額娘,倒像是仇敵。”
“越說越沒邊際了。”魚兒正色低斥了佩玖一聲,微微蹙眉道:“別人的家事咱們就別隔著窗戶議論了。上回離府不是置辦了許多東西嗎?你去取來備著,明日趕老夫人入府,咱們提了送去。我如今成了側福晉,掌北殿事,這些禮儀不做足了,丟了的可是王爺的臉面。”
“是呢是呢,側福晉處事最周到了。”佩玖說完這玩笑話,衝魚兒吐了吐舌頭,屈膝一福禮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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