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中含了幾分不甘,躬著身子錯開了次坐,行至子青身旁的空座入席。
曦堯見她落魄至此,憶起從前彼此日日明朝暗諷,今日總算分出長短勝負,無限痛快。
她舉杯向魚兒,用不輕不重的語氣刻意說道:“林福晉,我敬你。”
魚兒只看了曦堯一眼,便從她含春的眼波里窺見了心意。於是舉杯隔空一敬,道句曦福晉多禮了,便一飲而盡。
這一幕婉貞瞧在眼裡,恐怕除了她自己,無人知曉那是種怎樣的滋味。
吉時到,康遠平肅聲告開席,流水似的吃食分盤分次呈了上來。
觥籌交錯間,歌舞美姬,曲悠舞揚,巧笑倩兮,絲竹管樂,翠悅入耳。
和著聲聲爆竹,這宴席才算徹底熱鬧了起來。
魚兒與胤禛對飲良多,二人因禮相隔了一丈有餘,可胤禛濃情蜜意的目光,卻是整晚都毫不避忌的凝在魚兒身上。
滿座諸人亦是眾生百態。
婧敏席間只顧著替胤禛佈菜,自己用不得兩口,臉上一如既往噙著端和的笑意。
曦堯趕著和胤禛說些體己話,三次兩番駁了冷麵後,自顧神殤連連飲酒。
文姜本是備下了歌舞的,正要退場去換戲服卻被曦堯攔住,道:“今夜歌姬舞姬舞了一個時辰了,看得人眼暈。你若再跳,保不齊誰人酒大了被你晃暈了去吐這一地。能免則免了罷。”
文姜被她這話諷的面紅耳赤,只得悻悻作罷。
子青惦記著弘晝,阿哥公主皆在後殿由乳母照料著,她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往後殿跑了四次,心思全然不再這宴席上。
若嫻亦是如此,兩人多是結伴而去,不過有兩次若嫻都被婉貞舉起的酒杯給攔住了。
她連聲向若嫻賠不是,若嫻愛搭不理應付著她,被迫得緊了,才道:“我與姐姐同住北殿朝夕相處多年,姐姐做下這事,弘曆至今下落不明,恕妹妹無法對姐姐說出原諒二字。可妹妹知曉,姐姐此舉一心也是為著王爺,為著王府,這樣的結果並非姐姐本意。其實姐姐又何必在乎妹妹原諒不原諒姐姐呢?從始至終,王府裡與姐姐最親近之人,從來也不是妹妹。”
她這話得體,也明明白白告知了婉貞自己的立場。
婉貞識趣,倒也不再追問了。
眾人皆忙碌著,儲蘭也沒停下。
不過她沒停下的,唯有面上的那張嘴。
魚兒今日才算見識到了她的胃口,活像個饕餮,見了何物都覺得稀罕,狼吞虎嚥著往嘴裡塞。
酒至半酣,殿外菸花騰空而起,今日這夜宴才算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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