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拍一拍她的手背揚眉笑道:“你安心,我這性子在她面前能吃什麼虧?況且她如今招了王爺的忌諱,再鬧起來也只能是自己自討沒趣了。”
往婧敏宮中去時,偏殿的院落靜謐極了,彷彿所有人都退下了一般,但明明下人、婢女還都垂手立在門外伺候著,只是各個面色凝重,大氣也不敢出。
隔著房門,魚兒都能聽見婧敏的哀嚎聲。那聲音假的很,且中氣十足,半分不像有病的模樣。
春桑在門口立著見她來,忙上前迎道:“林格格可來了,主子福晉正在裡頭頭疼難受著。”
魚兒聳肩訕笑著說:“主子福晉見了我可不該頭更痛了?”
春桑臉上一時漫出了說不出的尷尬,她賠著笑打起了門簾子,迎魚兒入了房中。
婧敏榻前垂下了一層薄薄的紗帳,光影疏離投射其上,折射出瀲灩的水光之色。殿內燃著安息香味道極重,有些嗆鼻。魚兒蹙眉看一眼春桑,低聲說:“主子福晉頭疼莫不是被這香給燻得?怎燃了這般重?”
春桑道:“是主子福晉說心緒難安,只得嗅著這味道才覺舒坦。奴婢已經少添了許多了,昨日夜裡味道可比這濃呢。”
魚兒一璧向婧敏榻前走著,一璧又問:“郎中瞧了怎麼說?藥用下了嗎?”
春桑頷首道:“一切都依著郎中的意思,高燒退了,就是主子福晉的頭風被風寒逼了出來,難受的緊。”
“哎呀......哎呦......”
一聲聲呻吟從婧敏嗓間滑出,她在榻上翻來覆去,一手按壓著額頭,一手扯著蓋在身上的薄被。
魚兒暗想這婧敏的演技倒是絕佳,比得上梨園那些唱戲的戲子。只是做足了戲那都是要給人瞧的,她這般賣力胤禛又瞧不見,那便總有旁的心思在。
魚兒至榻前向婧敏躬身施禮,恭敬道:“妾身請主子福晉萬安。”
“魚兒,是魚兒嗎?”婧敏掙扎著起身,春桑掀開了紗幔攙她一把,才令她勉強坐了起來。
“魚兒,你如今還肯來,可是願意相信我的清白?”婧敏臉色慘白,沒說一句話都帶出重重的喘息聲來:“我是對那椒牆動了手腳,可我只為快些令年氏定罪,好從王府裡搬出去,如此便不會再有人傷著王爺的孩子。我只做了這一件事,至於子青腹中的胎兒,並非是我下手加害。”
她說著淚盈於睫,鬱然感傷道:“我也是有過孩子的人,我的弘暉八歲那年驟然離世,那種錐心之痛我最是能感同身受。我見子青、若嫻有孕,巴不能用自己的命去護著她們腹中那塊肉。那是王爺的血脈,我乃他們的嫡母,怎會忍心做出半分傷害他們的事來?”
她捂著胸口半伏在榻上,字字情真:“阿彌陀佛,如是業障,佛祖看在眼裡必不會饒恕我。我誠心向佛許久,向來與世無爭。怎會好端端對子青動了壞心思?”
魚兒面色如常,平靜道:“主子福晉病著,莫要多思多慮,免得加重了頭風之症,身子更要不好。其實這些話您與妾身說也是無用,妾身信與不信您真的如此重要嗎?如今是王爺對您存了疑心,您當真清白,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王爺自會信您。”
婧敏帶著淒冷的意味苦笑了兩聲:“你如此說,便是不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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