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無奈道:“那日與十四爺說得句句屬實,奴婢不過隨意吹奏一曲,並不知這背後還有這樣的典故。”
“是嗎......”胤禵目光漸空洞,失望搖頭嘆道:“世間巧事,總如此多。這曲子乃是若嫻少時教與我,可後來她卻忘卻了。不單忘了這闕曲,甚至都要忘了我這個人。”
胤禵的字句情深在魚兒看來卻十分膈應。
昔日情事無論再難忘,若嫻終究已經成了他的嫂嫂。
為了同兄長搶奪女子,不惜兄弟反目,這般果真值得嗎?
在魚兒眼中,若嫻並未對胤禵有過半分情愛之念,僅憑一廂情願便要迫著三人一併難堪,實在是胤禵不懂事了些。
瞧著天色漸晚,魚兒道聲王府事忙便匆匆去了。
胤禵目送她遠去沒於夕陽中的背影,有那麼一瞬的恍惚,覺得此情此景,自己相熟極了。
數年前,他偷著帶若嫻溜出了鈕祜祿府,也是在這樣無人的巷道,和著赤色如焰的夕陽,聽若嫻奏一曲秋水詞。
他一直都記得,那一日,若嫻牽起他的手,羞的臉都紅了。
他與若嫻說,等她到了適婚的年紀,必親向皇阿瑪請旨,娶她為正妻。
後來諸皇子長成,皇帝怕皇子與朝臣接觸過密結成黨羽生異心,便不許皇子私下與王公大臣接觸。雖見不得面,可胤禵卻一直記著與若嫻之間的承諾。
怎料,在他數年後向皇帝表明心意後,等來的卻是一道聖旨。
一道賜婚若嫻嫁與胤禛的聖旨。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胤禵無法接受,然而更令他絕望的,是若嫻後來與他對面不識的態度。
她似是全然忘了自己這個人,總刻意與他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她與自己說,她心底愛慕之人,一直都是胤禛,從不是他。
若當真如此,那昔日彼此在夕陽下許下的諾,又算是什麼?
趕回王府的路上,魚兒重回紅燭紙鋪買了許多紅燭喜紙,回了府趁毓泰房中無人,偷摸將那一籮筐的東西塞給毓泰,低聲道:“我遺了鋪子裡拓了鑑的那些,只能另買了這些回來充數。”
毓泰翻了翻籮筐裡的紅燭喜紙臉色都青了:“這東西擺上檯面還不知要遭了主子福晉怎樣的訓斥,你在與我說笑嗎?這一大籮筐東西,你也能遺了。”
魚兒拍了拍毓泰的後背,不耐煩道:“遺了就是遺了我騙你作甚!快想個法子呀!”
毓泰長嘆一聲從桌案上的抽屜裡抽出一枚雍親王府的鑑,取一紅燭在其上拓出印子來,衝魚兒比一比道:“還能怎麼辦,自己受累印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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