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東西?”魚兒回首看一眼佩兒,露出一記不明深淺的笑:“你都不怕,我為何要怕?”
“你......你這話何意?”
魚兒輕嗤一聲,上前兩步將那紅衣擲在佩兒的榻上:“你自己個兒聞聞。”
佩兒抓起紅衣嗅了嗅,很快明白了。
是梨花粉的香氣,幽微淡雅,卻香味悠長。
她將紅衣緊緊攥在手中,面上慌張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淡定鎮靜:“你拿梨花粉給我是要試我?你何事知曉這事兒是我做下的?”
魚兒苦笑搖頭:“我是真心予你。我本只是對前日鬧鬼一事存了個疑影,直到今日。”她轉身回了榻上,由榻沿邊兒上的縫隙內取出了一褐色的布袋。布袋啟開,裡頭裝著的卻是涼了的飯菜。而那菜式,正是今日晚膳佩兒為她帶回來的。
“這裡頭擱著分量極輕的迷藥,旁人可能不會察覺,可我從前捕魚時,毓泰也教過我將迷藥撒入魚餌裡,令河魚在缸內不做掙扎,免得還未入市集就在缸裡掙扎用盡了氣力,到了市集上一動不動瞧著奄奄一息賣不上價。所以我對那迷藥的味道極其敏感,我進第一口時,已然發覺不對勁。”
她說著將那盛滿了飯菜的布袋仍在桌案上,蹙眉道:“我不知你為何要對我下藥,於是背對著你用膳時將它們偷偷藏在了隨身攜帶的囊袋中。只待你早早兒睡下,我也躺下裝作中了你的迷藥睡去。也正因此,才能瞧見你偷摸從枕下取出了那身紅衣扔在了地上,又將茶壺裡的清水潑了一地。”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裝神弄鬼嚇唬我?”魚兒高聲發問,佩兒卻低垂下頭,一句不答。
魚兒氣悶不已,憤憤道:“你不願說我不迫你,只是你攜帶迷藥入府,安得是何心?這事兒我必得告訴崔嬤嬤,將你交給她發落。”
撂下這一句話,魚兒急匆匆向門外行去。
佩兒見狀急了,忙跳下榻,連鞋也顧不上穿,打著赤腳攔在了魚兒身前:“不要魚兒!我求你別告訴崔嬤嬤!我沒有想過害你,我......”
“那你為何要裝神弄鬼?”
“我......我只是想要你與我一起將這府邸裡有女鬼的事兒鬧大了去,如此才能替我長姐報仇......”
報仇?
魚兒愣住,卻見佩兒已然淚流滿面。
她最是見不得人哭,心下不忍,反倒拍著佩兒的後背勸慰道:“你慢慢兒說,究竟是何事?”
佩兒抹一把眼淚,哽咽道:“從前我說入府是為了替我娘醫病是誆你來著。我爹孃離世的早,自幼我便與長姐相依為命。原先在京城裡一同在布紡做工,後來雍親王府招下人,長姐說每月可以多賺些銀子也能讓我少吃些苦,就去了。本一切都順順當當,長姐還入了南殿的宋文姜宋格格房裡當婢女,差事輕鬆月例銀子也多,還說不日便要接我入府去。可這一切,在上月雍親王迎娶了年曦堯後就都變了!”
佩兒不住抽泣著,身子不停顫抖:“年曦堯入府就是側福晉,掌南偏殿事。一日年曦堯往宋格格房中閒話,長姐伺候時不當心,不甚將茶水潑在了年曦堯身上。她偏說她那是貴价料子,要長姐賠。可長姐哪裡賠得起?年曦堯一怒之下就杖責了長姐三十大棍。後來......後來長姐就上吊自戕了。”
佩兒死死咬住嘴唇,連連搖頭哭道:“長姐與我相依為命,我素知她性子,定不會因此事自戕了去!定不會如此!必是年曦堯暗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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