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曦堯?又是她......
聽佩兒嚶嚶而泣訴說著傷心事,不禁令魚兒想起了年曦堯嫁入雍親王府那日。
自己在西市上撞了她的好事,雖明面裡得了她給的賞銀,可背地裡還不是被她指使人給綁了起來?
那日自己千方百計逃出來,要不是在街上遇見了那名神秘男子,恐怕今日自己與佩兒長姐的下場無兩。
再者說,那抬轎的家丁、鬧事的胖侍衛與說錯話的喜娘,可不正是她親耳聽見年曦堯與從旁伺候的婢女說要將其杖斃的嗎?
要說她那性子能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狠毒事來,一點兒也不出乎意料之外。
“所以你想法子入雍親王府,是為了替你長姐抱不平?”魚兒牽起佩兒的手:“年府家大業大,她如今又是雍親王的側福晉,連婉福晉都忌憚她幾分,哪裡是你一己之力可以抗衡的?”
“我明白,可我總不能讓長姐死得不明不白!”佩兒冰涼的手掌在魚兒手中暗暗發力,攥緊了拳頭:“我以為入了府邸可以接近她,卻不想雍親王府守衛這般森嚴,下人選拔也是一層篩過一層,即便是入了王府,也只能做個粗使的奴婢,平日裡連她面兒也見不上。”
她看著魚兒,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所以我只能利用你......長姐死前是穿了紅衣的,都說著紅衣而死之人怨氣最重,你與我一同與外界說見過鬼怪,背地裡我再添油加醋一番令人都信了,盼著年氏自己疑心生暗鬼,我才有機會更進一步去尋出證據來。”
“即便讓你尋出證據來又能如何?她是年遐齡的女兒,年羹堯的妹妹,是當今皇四子明媒正娶的側福晉!難不成你覺著會有人為了咱們這些粗使下人的性命,去與她作對?”
“我信這世上有公道!”
佩兒語氣堅定道:“雖然咱們入府還未見過四爺,可我聞聽他為人最是剛正。讓他知曉了年氏的罪過,即便不能重罰,總也會令他心生芥蒂,年氏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我勢單力薄,這仇只能報到哪兒算哪兒,可要讓我什麼都不做只當不知道這事兒,我做不到。”
她悲愴情緒稍得緩解,努力喘勻了氣息,湊近魚兒耳畔輕聲嘀咕一句:“府邸裡的人都議論著,四爺與年氏成親那晚,行了大禮人便偷偷溜出了府邸,並未同她洞房花燭。可見四爺私心裡對這個側福晉,也是不滿意的。”
“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兒合起門來是個什麼樣子咱們如何能知?”魚兒無奈道:“我只知若與你同住之人不是我,惹出今日這事兒來你定沒有活路。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如何還能替你長姐報仇?”
“你可願意幫我?”
佩兒這一問令魚兒怔住。
如何幫?年曦堯大婚當日喜轎被震落,喜帕從額頂飛了下來本就是頂晦氣的事兒。
要是真如佩兒所言,成婚當夜四阿哥並未同她行周公之禮,她可不要將這怨氣都撒在自己身上?
恐怕如今年曦堯正吩咐了年府的人四下裡尋著自己。
這雍親王府要是可隨意出入,她早逃了出去,怎會過這種如履薄冰的日子?
要幫佩兒,豈不相當於是虎口拔牙、自投羅網?
她與佩兒算來不過相識幾日,實在犯不上為了她的仇事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