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並不理會她的話,自顧道:“今日也是我成親之日。”
燭影搖曳,映出男子冰刻面容下的神殤:“可與我成親之人,卻並非我心中所念之人。”
“那你還娶人家?”魚兒忽而斂正容色,肅聲道:“既非你所念你便莫要迎娶,既娶過了門便是你的妻。大婚之夜新娘子洞房花燭裡守著你,你倒溜出來花天酒地,哪家姑娘嫁了你,可夠倒黴的。”
男子冷哼一聲笑笑:“這世上的事大抵如此,所求皆不可得,萬事哪兒能常如願?”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男子沉聲想了須臾,笑著搖頭:“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是你什麼都不缺,要是你跟我一樣什麼都缺,自然就知曉自己想要什麼了。”魚兒說完這一句,將滿載了吃食的布包提在手中晃一晃,向男子揚一揚臉,道:“這酒我也請你喝了,救命之恩也算報了。我得趕著回去,毓泰見不著我定要著急。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今兒個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再不痛快,那家姑娘總是無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且快些回去,莫要浪費錢。”
說罷轉身便走,臨踏出醉仙樓的門檻,才聽男子喚她一句:“那吃食七八味混在一起,待涼了竄了味比之泔水還不如。”
魚兒正要回話,忽覺後背被硬物砸了一下,吃痛不已。
以為是男子擲石捉弄她,正要回首去罵,目光卻定在了落在她面前的那錠金燦燦的元寶上,再挪不動步。
“你拿著,喜歡與你朋友吃頓好的也好,要你朋友吃了那剩菜上吐下瀉去瞧郎中也罷。只當我覺著你那朋友攤上了你實在可憐,同情他罷了。”
魚兒管他說些什麼,趕忙彎腰拾起元寶,歡喜的像只得了谷的麻雀,一蹦一跳的去了。
男子飲罷壺底的酒,掌櫃的點眼湊上前來賠笑道:“四爺飲罷了,可要小的喚人送您回府?”
胤禛眉目冷峻瞧他,搖頭道:“再拿酒來。”
掌櫃的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今兒個是四爺大喜的日子,您這......”
胤禛暗嗤一聲:“你倒知道是本王大喜,本王都不急,你急什麼?”
掌櫃的見他生怒,再不敢多嘴一句,只照著吩咐又取了美酒來。
這一夜他飲至夜深,醉意朦朧之際,目光投向窗外清冷的皓月,連連冷笑。
這邊廂他落得自在快活,卻不知王府裡已然炸開了鍋。
年曦堯是胤禛八抬大轎迎娶入府的側福晉,與她同為側福晉的李婉貞當年入雍親王府,那也只是四抬大轎的規矩。
她這陣仗直逼胤禛嫡福晉烏拉那拉婧敏,自然是端足了架子。
可誰能想到白日裡風光了一日的年家大小姐,入夜卻要落得個獨守空閨的下場?
明日裡晨起,還不知道要如何被人笑掉大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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