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不好了,明明還是六月天,這風便就已經吹的刺骨了,滿池荷花也全都開敗了,有的連花苞都還沒有來的綻放,就已經凍死在了這該死的天氣之中。
商玦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滿池荷花,這天上人間啊,唯獨她這裡荷花還盛開著的,她嘴角輕輕扯了扯,眼中的情緒誰也無法看清,是惋惜亦或是懷念,又或許只是感概。
畢竟六月天,這所有的荷花就全都開敗了,也算得上是盤古開天地頭一回了,也令許多賞花之人悻悻而歸。
“全天下的荷花都紛紛在六月天裡開敗了。”她突然輕輕的張嘴,“你知道為何嗎?”
突然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早就已經不是那個天虞山了,而是一處府邸,這府邸自然也是湖下面的,她就站在院子下面的那個菩提樹下,她朝著菩提樹下軟榻上的女子發問,可誰知道,那個女子竟然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隨後又恢複了常態,就好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被一片樹葉給泛起了圈圈漣漪一樣,也只是僅僅泛起了圈圈的漣漪,隨後又恢複了原先的模樣,女子雖然張嘴了,卻並不是接著商玦剛才的問題回答,她只是輕輕張嘴:“你是誰?也是跳湖死的?”
商玦愣了愣,隨後點了點腦袋,可是很快又搖了搖腦袋,女子偏頭看著,嗤笑一聲:“你點頭又搖頭是做什麼?”
“我點頭是因為我確實是個死人了,搖頭是因為我並不是跳湖死的。”商玦一字一句的開口,她現在根本就毫無心情跟這個女子周旋,這還不全都怪在那個紅蓮身上,她難得找到一個性子相同的朋友,他卻偏偏要執意尋死,可是盡管心情不好,這日子總是還要過下去的,畢竟她已經天虞山給了自己半月的時間去頹廢去傷心,如今還是要來這裡的,那個人沒有給自己的回報,她總得要來這裡跟這個女子要的。
女子楞了楞,皺著眉頭:“那不知你是來這裡幹什麼的?”商玦還沒有說話,那個女子自己轉了轉眼珠子,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望著商玦又補了一句話,“這湖下面的那個紅蓮妖已經不在了,你可能白來了,也白死了。”
商玦嗤笑一聲:“你怎麼就知道我是為了那個紅蓮.....紅蓮......”她突然停頓下來,看了看女子,才重新開口,“紅蓮妖來的?我或許是因為你才來這裡的?”
“為了我?”女子也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微微偏過頭仔細的盯著商玦在看,看了好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抿著嘴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你,你可能是找錯了人。”
女子剛說完,就站起身子準備進屋。
商玦看著女子漸漸離去的背影,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生前是章家的小姐章芩,有一夫君,夫君是因為在藍橋上等你才被洪水淹死的,你傷心欲絕,心裡也覺得萬分對不起這個夫君,因為夫君是為了信守等你的承諾才被淹死的,後你找道士想要給自己的夫君作法祈福,可是誰知道士竟告訴你,你的夫君並非是死於天災人禍,而是死於天湖底下的那個紅蓮妖手中,道士跟你說,你夫君現在很痛苦,你心中愧疚更是讓你夜夜不能入眠,你為了替你夫君報仇,讓你夫君減輕些痛苦,所以便也毅然的投湖,只是可惜啊,你那父親,也白白的在陽間為你受盡了愧疚。”
女子停頓住了,停駐在上臺階的那裡,其實從商玦說了第一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停住了,她緊緊的抿的嘴唇,眼睛裡原本一覽無餘的情緒也突然全都翻騰了起來,氣勢洶湧,可是她的整個人看起來卻還是平靜的,她緊緊的握著手掌,沒有轉過身來,說的不是“你究竟是誰”,而是:“這一切的因緣都是那個男子所做的,如果他不害死張據,那麼如今就不會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會是變成一個鬼魂獨自守在這天湖底下!”
“如果他不害死那個男子,那麼如今的你定會是成為一個流落街頭的棄婦。”商玦輕輕一笑,她們二人心中都知道那個“他”所指是誰。
章芩緩緩的轉過身子,卻看見她早就已經是滿臉的淚痕了,眼眶也是紅紅的,她咬了咬嘴唇,看著商玦的眼神裡有一絲的怨恨,這怨恨是很淡的,她是在怨恨不知道這個女子在說些什麼,怨恨這個女子平白無故的出現,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子,她為什麼要像是上帝一樣來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你在胡說什麼?如果張據沒有死,那麼現在人間會多了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爹也不會因為思念我過度而死,我們章家也不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我和張據是情投意合,我父親最疼愛的就是我,我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流落街頭的棄婦!”
“你......”
“你走!”商玦才不過是張嘴說了一個字,情緒越來越激動的章芩立馬就先開了口,“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肯定是那個男子的幫兇,我不會聽你說的,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孤魂野鬼都是你們害的,我本來應該是一個幸福的妻子。”
商玦看著情緒激動的女子卻沒有半分的動容,自然也是沒有起身走的,她好不容易忍著自己頹喪的心情來到這裡,她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也不要指責她不懂人情,看到那個女子這副模樣了,還要繼續留下來刺痛她,只是她本就不是個善良的女子,更因為她早就看慣了這些痛徹心扉和悲歡離合。
還有,便是因為......她眼前的這個女子實在是太過於愚鈍,令人憤懣。
“幸福?”商玦重複了一句,微微皺著眉,似乎有些想不通,不過她也不會糾結於這個,“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幫兇,我間接的幫你殺了那個男子,雖然這是那個男子所選,可我心裡究竟是難安,他不願告訴你的,未必我就不願意告訴你。”
章芩的情緒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她凝神看著商玦,眼裡全都是不屑:“難不成是要告訴我,殺死張據的人不是他?”
“雖然我與他是好友,不過我也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商玦輕輕的彎了彎嘴角,這一笑也真是像個俏皮的妙齡女子,她還是年輕的,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年輕的,一笑還是有著當年俏皮的影子在,“這人確實是他當時施法讓天湖水位漲高,淹死了那個男子。”
章芩原本還帶著點期待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眼中原來還僅剩著的一點希望也瞬間因為商玦的這句話而瞬間就泯滅了,那一點點希望被眼中積蓄的淚水給熄滅,最終也跟著化成了晶瑩的淚水而出來,一點點的從眼眶裡面掉落,從臉頰上面滑落下來。
她期待了這麼久的,她時時刻刻都希望著有人能夠來告訴她另一種的真相。
“既然是如此......”她嚥了咽口水,直接轉身就走,“你又何必跟我說那麼多?”
商玦楞了楞,微微抿嘴,深吸了口氣:“張據,隨州人士,世代從文,家中皆為私塾先生,本應該也算是個積善行德的人家,只是可惜啊,後來隨州這戶張家出了一個遊手好閑的不肖子孫,遊手好閑便也算了,連字都不識得幾個,當真是辱沒了張家的門楣,不過也幸好,幸好這個不肖子孫還有張家的老太爺來管,也能夠管得著,沒幾年後,張家的老太爺也去世了,再也無人能夠管束了,其母早喪,其父也因為思念妻子,而一直以來都是病身子,張家幾代相傳的私塾,也只能是交給這個不肖子孫來管了。”
說到這裡,商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她只是用淡淡的目光看著那個再次停了下來的女子,那個女子始終還是沒有轉過身來,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再繼續開口,若是她說到了這個地步,那個女子還是沒有絲毫的興趣想要聽,那麼她再繼續說下去也沒意思,不過就是一場獨角戲罷了。
一刻鐘.....兩刻鐘.....女子還是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東西,商玦連半點的顫抖都沒有從她的身上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