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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涯殿下,您提前回王宮了呢。”婢女端來茶水放在桌上,看著一身疲憊的西涯,“這次的差事又是非常辛苦吧?真是難為殿下您呢。”
西涯端起茶水,“父親,他可在宮裡頭?”
“回殿下,王上在宮裡,不過這時候,應該正在午睡呢。殿下人一回來就惦記著王上,王上他老人家知道了,不知有多高興呢。”婢女一面說著,又走過來替他輕輕打扇,雖是王宮,富麗寬敞,但到了夏日,炎熱的氣息也絲毫不遜色,而且西涯殿下不主張浪費,只允許宮人們在特別熱的時候才使用冰塊。
西涯放下茶杯,“我去一趟父親寢宮。”
“可是……”婢女一臉疑惑,因為昭時王在有事或者休息時禁止任何人打擾,這是宮裡頭誰都知道的規矩,不過她不敢說什麼,畢竟人家是父子,而且說不定西涯殿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彙報呢。她看著西涯遠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西涯殿下在回來的那一刻起,眼睛裡有一層混濁而迷離的光。
“父親!”
西涯大步踏入昭時的寢殿中,守在門邊的宮女被西涯的聲音嚇一跳,看到他徑直走向裡邊,又驚慌地攔在他面前,“殿下,您不能進去,王上他在午睡。”
“走開!”西涯一把拂開攔在面前的宮女,大步踏了進去。
宮女們驚呆了,一慣溫和有禮的西涯今天突然變了個樣,但不管怎樣,也不能破了昭時王休息時不得外人打擾這個規矩,於是她們跟在後面喊著“殿下,您不能進去!”
床帳裡的昭時王睡眠尚淺,朦朧中聽到宮女的驚叫聲,正待發火,突然模糊的視線裡飄來一人,心下大驚,立刻起身,這時床帳已被拂開,昭時立即抓起床邊的一把短刀揮過去,因為當時視野還未清晰過來,以為是刺客。
床邊的人影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父親,是我。”
這時身後的幾個宮女一起跑過來,跪在床邊,“王上,殿下他直接闖進來,我們……根本攔不住……”
昭時王一臉震驚,“西涯,怎麼回事?”
盡管頭腦裡被巫術完全操控,但步入王宮裡來的時候,往日的記憶還是將那巫術禁錮打了開一個小缺口,他努力張大了嘴,“我中……”然而底下的那幾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利用好現在頭腦裡這稍微清醒的一刻,看父親驚訝的樣子,大概是不會察覺到他中了巫術之障,於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師……”
他覺得只要師父雪蓑巫術在眼前,他的巫術之障就有辦法解除了。但這一次,他卻只能夠說出這一個字來。
昭時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以為這次的賑災出了什麼紕漏,心下有點不悅,他披了一件長衫下床,揮手讓宮女們先下去,然後說:“父子之間,即使做了什麼錯事,也大大方方說出來好了,眼下時局有點不穩,也別氣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