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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嗎?”
一時安靜下來的屋子裡,海曇和竹枝同時向對方問出了這句話,她們四目相對,很明顯,她們心裡都以為對方是與這次海盜事件相關的。
竹枝接著立刻說道:“我是世代居住在這裡的漁民,怎麼可能是海盜,也絕不會和海盜有什麼來往。方才我不辯解,只是因為根本沒有辯解的必要。”她的目光又掃過兩人,“老實說,這事與兩位有關系沒有?如果是你們所為,那麼兩位實在讓人寒心——我見你們尋母辛苦,本是好意留你們在家裡居住,你們卻恩將仇報,禍害漁村。”
夜蘭開口了,“竹枝嬸,請相信,我們也絕對與這次的海盜事件沒有任何關系。只是事情太過湊巧,我們一來,剛好發生了這樣的事,村人疑心我們姐妹倆,剛好昨天承蒙你好意收留,就牽連你了。我們,實在抱歉。現在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只盼著早日真相大白。”
大約因為被囚禁著,一時顯得很無聊,也可能是長期獨居,沒有人陪她說話,竹枝像是忘記了她們被囚禁的境遇,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對兒子的思念。比如她說兒子十四歲那年失蹤後,她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會攥著一件兒子的東西,那樣能夠給她壯膽,讓她不再怕黑。
說著說著,竹枝的興致突然變得格外好,她指著簡陋屋子裡寥寥可數的一些東西,同她們說著它們與兒子的故事。
“看到那件衣服了嗎?有著鮮明補丁的小衣服。記得兒子六歲那年,他和別的小夥伴一起玩耍時把衣服撕破了,我當時毫不留情地打了他,因為家裡生活困難,添置一件衣物也很不容易。到了晚上,等兒子熟睡後,我就在燈光下縫補那件衣服,夜很深了,我補著補著還聽到兒子平靜地呼吸聲,忍不住掀開被子,看到他身上被我用竹條打過的地方,有幾道凸起的紅印,我的眼淚一下子淌下來。”
“這只紫色海螺,是兒子八歲那年從海灘撿回來的,他用盡了力氣在我面前吹著,但總是無法吹出像別人那樣的完整又動聽的曲子。”
“這串自制的小項鏈,它非常簡單,就是一根紅繩下懸著一枚魚舌頭。十一歲那年,兒子問鄰居要來的,說要送給我戴,因為村民們都相信魚舌頭可以辟邪。我把項連結了過來,但隨即笑著將它掛在了兒子脖子上。”
“這把小刀,兒子十三歲那年,用廢鐵在磨刀石上磨了幾天磨出來的,雖然看起來比鐵匠們打造的刀顯得笨拙和鈍,但我非常喜歡,因為那是兒子的小手一點一點磨出來的。”
“我自從做了那個關於兒子回來的夢之後,每天晚上都要出門一會兒,我看到了一類叫稱”地熒“的小蟲子,它們從沙子底下誕生,如同螢火蟲一般撲簌飛舞,然後在濃黑的夜色變淡時一齊落入海裡,像一顆顆從天而降的星辰,慢慢溺進海水中,消失不見。我以前從未見過這種蟲子,微弱而美麗,暮生朝死,我不知道它們的出現預示著什麼。”
“其實我的心裡很沒底,這種怪異火熒的出現更加劇了我心裡不祥的預感,如果我的兒子還安然無事,他不會一點訊息都不帶回來。但我能怎麼樣呢?我只能堅持相信兒子還在這世間的某處,他會在有一天回來,陪我度過餘生。否則我的生活沒有精神支撐啊。”
是夜,天色由淡黑變成濃黑時,一群身手極其矯健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漁村。此時一朵煙火在黑夜的上空爆炸開來,這群人仰面一看,像是得了某種訊號般,他們立刻動作敏捷地分成幾撥,一撥把守進村和出海各緊要道路,一撥悄悄分散開來迅速潛伏到每戶人家的牆角或者窗下,最後一撥在一個海盜頭子的帶領下,直奔村口的祠堂。
“二爺果然守信用!”
海盜首領一進門,警惕地環顧四周,他猜測著裡面會有許多村民拿著尖刀魚叉之類的東西相迎,但只見一個瘦高的老人獨自站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一般。因此這句話裡地贊賞也是由衷的。
“首領來了。”二爺雖然年邁,但神情語氣絲毫不怵,可見其膽量過人。
面對祠堂裡一排排林立的牌位,海盜首領竟稍稍變了臉色,只是極難讓人察覺,因為他蓄著一臉絡腮鬍子,又被夜色隱去了大部分的表情。
他臉上沒有被鬍子遮擋的部分,則顯出常年受海風日曬的粗糙和黝黑,他雖然也像他的手下一樣穿著黑衣,但上面多了一些怪異的金色花紋,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把精巧的匕首,腰間別著一把彎刀,沒有被袖子擋住的手背和手腕上,露出許多零亂的新舊傷痕,看來這個首領經歷過不少搏鬥。但如果除去他的大鬍子和那怪異的服飾,這應該是一個俊朗的青年,他的雙眼大而深邃,濃濃的劍眉,挺而直的鼻樑,身材魁梧健碩。一看就是在海上待了不少年頭的樣子。
“我不喜歡廢話,‘熒寶’在哪裡?”海盜首領的聲音洪亮清晰。
二爺絲毫不懼,緩緩地說:“我的回答跟昨晚一樣,我不知道什麼‘熒寶’,不僅沒見過,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我說的,皆是實話。”
“你沒有見過?”海盜首領盯著二爺的臉,“真是可笑,到現在了還撒謊,看來是年紀大了,活得有點不耐煩了。我們是海盜,本來只在海上活動,而且海的周邊漁村有好多個,我們為什麼只找到這裡來?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們每天晚上沒有看到那些從沙子裡飛出來的渾身發光的小蟲子嗎?”
二爺一愣:“蟲子,的確見過,那就是‘熒寶’嗎?但我們都把它叫飛熒。它們非常美麗,但是有毒。”
海盜首領一怒,“少裝蒜!我們沒有多少耐心與你耗,今晚我們不會再去自己動手搜尋了,你們自己乖乖交出來,我必可保證與你們秋毫無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