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過膝,銀枝抬腳有些吃力,但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電話上。
“你跟大畫家的感情發展怎麼樣了?”
“八卦很有趣?”
“我這是關心前同事。”
銀枝說:“就那樣吧。”
“還沒有進展?”方同沉沉地笑了,“你走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辭職之前,他問她要去哪。她說她要回家。
“你家?”
“嗯,去找他。”
“大畫家?”方同恍然大悟,“他好像被前女友傷得很深,沉在水裡不肯出來。”
銀枝便說:“那我去讓他飛出來。”
如何“飛”法,只教人浮想聯翩。
銀枝自嘲道:“那時年少輕狂,一腔熱血,現在認清現實了。”
方同笑道:“這麼輕易就認輸?可不像你。”
銀枝說:“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我能看出他非我不可,但是。”但是偏偏沒有邁出那一步。
方同哈哈大笑起來:“銀枝,他怎麼就非你不可了,你好大口氣。”
頭頂的天空傳來雄渾悠長的鳥啼,銀枝不由自主抬頭,無垠的碧空中,劃過一隻展翅的鷹。與此同時長風不絕,壓彎青草,讓人睜不開眼。
鷹毫無留戀地飛遠了,銀枝看愣住。
“銀枝?銀枝?”
“我在。”
“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
“電話裡全是雜音,你那在吹大風?”
“嗯。風很大。”
方同想了會,說:“我不開你玩笑了。既然你非常肯定他愛你,他不接受你肯定有其他理由。你最好跟他多溝通。”
銀枝說:“我知道了。”
“同是男人,將心比心,如果我是他。我肯定在等你的解釋。”
“解釋?”
“你們當初分手的理由。”
“……”
“嗯,好了,我回去忙工作,掛了。”
“方同。”銀枝正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