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多,他再次自然醒。先是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和手的溫度差不多,此時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還發著燒,不過頭痛的感覺依舊沒有散去。
緊接著又感受到了下半身熟悉的劇情,他心裡暗啐了一句——人都特麼燒糊塗了,某個地方竟然還是那麼精神。
所幸言澈還睡著,他趕緊回想了一下昨日學習的有機化合物的同分異構現象,幾分鐘後,總算冷靜了下來。
慢慢翻了個身,沒想到言澈這就醒了。他徑直走過來,將手放在病號的額頭,重重嘆了口氣。將體溫計放好後,便先去刷牙洗臉了。
梳洗完畢,體溫也量好了,39.1°c,完全沒有好轉。言澈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安容與張開嘴想說話,結果發現喉管跟長合了似的,說不出一個字,只能摸過來手機,迅速敲下兩個字:還好。
言澈只當是他嗓子幹啞難受,便接了一杯熱乎的溫水,扶他起來就要喂他喝。沒想到在喝水的過程中,剛才那股長合了的幻覺竟然是真的,因為水流進去,立刻就感受到嗓子被撐開的撕裂感。
看來昨晚吃完飯後那股血腥味兒也不是錯覺,大概是嗓子發炎處被堅硬的米粒劃破了,然後晚上長在了一起,喝水時便被撐開了。
沒辦法,只能送醫了。先不說高燒不退,就是這嗓子,也夠他喝一壺的。
因為不確定去醫院後要做哪些測試,所以只能暫時先不吃早飯。收拾了一番後,言澈便帶著他去了上大校內的教職工醫院。醫院雖小,但看個發燒感冒的還是綽綽有餘。
一番檢查後,確診為甲型流感並發急性咽炎,吃治療細菌性感冒的抗生素自然是好不了的。還好送醫及時,不然就這麼放任著發高燒的話,很可能演變成肺炎,到時候再治療會更加麻煩。
而嗓子的情況應該是喉管上長了一片膿點,被硬質食物戳破後,形成大面積潰瘍,粘膜癒合的過程中長了在一起,所以吞嚥起來才會那麼痛。
聽到自己患了流感後,安容與真想狠狠甩自己一個巴掌,流感病毒傳染性極強,萬一讓言澈也生病了怎麼辦?
“哥,對不起。”忍著撕開喉管的劇痛,安容與紅著眼說道。
言澈自然不知道他發病的原因,還以為這小子是認為自己照顧他累著了才說出這三個字。正想安慰他兩句好讓他別多想,安心治病,就看見了推著小車過來打針的護士大姐。
大姐在推完針後,一邊調整滴速,一邊說道:“小同學,這兩天來探病的時候啊,最好戴個口罩。這市裡其他幾所大醫院吶,從昨天開始就接診了上百個甲流患者,基本上都是市內各大中學的學生。咱們醫院這還是第一例,一會兒估計學校就得發通知讓你們勤洗手、多通風了。”
交待完後,大姐便推著工具車走了。兩人剛準備聊聊,就接到了班主任打來的電話。班主任先是詢問了一下安容與的病情,得知他已經因為高燒不退入院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班裡好幾個同學和你一樣,昨天早上還硬扛著來了學校,結果第一節課都沒上完,就請假走了。”
又叮囑了幾句好好休息後,便掛了電話。
言澈刷了會兒本地新聞,這才知道從今天早上開始,所有中學都在校門口設定了紅外線體溫計測量點,每個進入學校的學生都要先測體溫,沒有異樣的話才能進校。
疫苗也在緊鑼密鼓的製作中,預計過兩天就能下發到各大中學內,進行全員接種。此時上安市內幾所大醫院的傳染科、呼吸內科,已經是人滿為患。
看來病毒應該是前幾日在學校裡感染的,只不過那晚又是涼水澡又是吹冷風,導致免疫力下降,這才發了病。
然而安容與並沒有覺得心理負擔變小了,作死的是自己,險些害得言澈也生病的還是自己。看完新聞後,他又努力擠了一句:“哥,你回去吧,飯點給我點個外賣就成,這兒病號太多,我怕你被傳染。”
說完這句話後,感覺到嗓子裡血腥味兒更濃,那種粘膜的撕裂感,疼得他幾乎就要掉眼淚——他絕對不想看到言澈因為自己也感受到這般痛苦。
而言澈只是笑了笑,過來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後,溫柔地說了句:“乖,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中午……只能喝粥了吧?”
還想拒絕言澈的他,此時是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幫他調好電視後,言澈便轉身走了出去。剛到病房門口時又折了回來,補充道:“看著點點滴,快打完時記得按床頭那個鈴。我很快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生病寫的這麼熟練啊?因為這都是親身經歷哦喲喲!大家平時也要多注意身體!
感恩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