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被看得面紅耳赤,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擺的那個當口,他淡淡開了口。
「墨離,過去看看。」
「是。」
他那隨從頷首領命,立刻便策馬前去。
她鬆了口氣,忙和他道謝,開了頭,卻不知該怎稱呼他。
「謝謝,呃……」
他瞅著她,再次開了金口。
「我叫周慶。」
「我知道。」她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小臉又紅,忙又道:「謝周公子仗義相助。」
他看著她,忽地傾身朝她伸出了手。
「我載你過去。」
咦?
她呆了一呆,忙紅著臉,搖波浪鼓一般的搖著她的頭。
「不、不用了,謝謝周公子。不好意思耽擱了您的時間,您願意幫忙,在下已經十分感激,您忙您的,我自個兒走回去就行了,況且我一身的泥——」
她話聲未落,就聽到他又挑眉,吐出兩個字。
「上來。」
那是句命令,她小嘴半張的看著眼前傾身的男人,忽地領悟,這男人是不容人拒絕的,她迅速合上了嘴,即便羞得滿臉發燙,依然只能硬著頭皮伸出了手。
他握住她的手,她才感覺到他的大手包覆住她,下一瞬間,他輕輕一使力就將她拉了上去,讓她側坐在他前方。
她很快發現這姿勢不對,她看過人騎馬,知道是要跨著騎的,況且她知道自己這樣側座佔了他的位子,跨坐會讓情況好一點。
遲疑了一下,她穩住自己,試圖把腳抬起來,跨過馬身,身後的男人卻在她耳邊道。
「如果你還想嫁人,就別跨坐。」
聞言,她僵了一僵,最後卻還是把左腿跨過了馬身,穩穩的坐在馬鞍上,小手抓著前方的鞍頭。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輕抖韁繩,讓馬兒舉步前行。
她沒有騎過馬,胯下那巨大的動物開始移動時,她緊張的繃緊了身子,但更讓她緊張的,是他就貼坐在她身後。
她從來沒和男人靠得這麼近,更別提共騎一乘。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背,結實的大腿,緊貼著她的腿。
他的體溫,幾乎在瞬間就透過衣衫,熨燙了過來,讓她的背和腿更熱。
「為什麼?」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舔著幹澀的唇,問:「為什麼你能跨坐,我不能跨坐?」
「姑娘若是處子,在洞房花燭夜時,會落紅。」
他低沉的嗓音,平靜的在耳邊響起,近得讓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吐息,教小臉又紅,可更讓她吃驚的,是他的回答。
好吧,他果然知道她是姑娘,那沒什麼,他看過她穿女裝,他救過她,幫過她,早早就認出了她。
但他剛剛說的每個字她都瞭解,湊在一起,她卻聽不懂。
擰著眉,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開口問。
「什麼是落紅?」
「血。」
他的雙手輕擱在大腿上,大手鬆松的抓著韁繩,任馬兒慢慢往前走,「姑娘腿間的私密處有一層薄膜,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時,它會破,會流血,一般姑娘的第一次,通常是在洞房花燭夜,人們將那破處的鮮血,稱作落紅,當做那姑娘是處子的證明。跨坐騎馬,有時會讓那薄膜意外破掉。」
聞言,她更加吃驚,又羞又窘,若不是緊緊抓著鞍頭,她應該會嚇得從馬上掉下去。
她不知他怎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將這事說得這麼直接,那般清楚明白。
這事,誰會就這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