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一次辯論大會還沒有開始,人們就已經開始在傳開了,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個紮玻大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不知道和尚在死的時候會不會像平常人一樣對這個有形有象,有吃有喝,能玩能樂的人間依依不捨呢?
當然,有人是抱著看和尚是否會血濺當場來的。
有人是抱著重在參與,順便看看能不能在論主的文章上面挑挑刺,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來的。
有不少人是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來,只是看著別人都往這邊湊,他也就跟著圍過來了,一看熱鬧,竟然捨不得回家吃飯了。
有少數是抱著解惑的目的來的,這是一群有著科學家潛質的人群,為了一個答案,他們可以走上十萬八千裡,到異國他鄉去求取真經。
也有一些高僧大德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第一,他們是受邀佳賓,是座上客。第二,這個論主一般是他們的前輩,或者是同輩中的姣姣者,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也是要給的。第三,大家同在一個圈子裡面混,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之間幫襯一下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當然一些暗廂操作的事項,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公眾知道。
有陽光的地方總能找到黑影的存在,有利益的地方沒有諸如潛規則,暗廂操作之類的,說出來都沒有一個人相信。
來的更多的看客就是這個論主的粉絲了。對於論主來說,他往往代表著這方面的權威,這些個粉絲多是忠誠的佛教徒,他們對紮玻大師投入了忠誠的感情。
另外的就是各個部落的君主們了,他們的現身,本身就代表他們是紮玻大師的支持者,也許他們本來並不信佛,不過這沒有關系,部落裡面有人信就夠了。
除此之外,佔主要的就是反對派了,任何學術都是這樣,分成了各種各樣的派系,有些有明顯的分歧,有些則不明顯,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強從一理的事情,這多多少少會讓持不同觀點的人的心中有些不服氣,百家爭鳴,百花齊放才是值得稱贊的方針。
來觀看的人當中也有一些人是不情不願地來了。
比如錢權,他就不願意來,這樣的好天氣他寧願在坑上睡大覺,反正他又不是主角人物,就讓那個紮玻老和尚去大戰群儒吧!周公都比他們要可愛多了!
只不過錢權不得不來,因為大汗說這是一場皇室跟部落君長們的較量,只許勝不許敗,錢權不想參加也得參加,而且,這個辯法大會結束後會在現場進得全民公投,再次投票選舉大國僧的人選,競爭者就兩個,一個就是老國僧紮玻大師,一個就是小國僧錢權,也就是玄玄法師。
“全民公投?你咋整出這個新玩意來的?”錢權明白這個後世裡面的詞兒,竟然會出自於一個草原部落聯盟首領的金口。
“投票,選舉,公投基金,民主,自由,銀行......這些個新詞彙不是你跟阿怒提這些小字輩們在這幾天中常用提高到的嗎?”大汗半眯著眼,笑哈哈地說道。
錢權一聽,冷汗淋漓,“哇靠,我跟朋友間吹牛打屁說悄悄話你老人家都裝進耳朵裡面去了,看來,大汗你一點都不老啊!”
全民公投,我靠,這還是我所認知的隋唐時代嗎?
錢權大為驚異,這個古人的創造力,想象力令他把心都掉進了嗓子裡頭去了。
當然同錢權一樣不情不願地到場的還是大有人在的。
比如對面抱著小孩的大嬸,這個小孩子對著和尚們的熱鬧有著天生的抗拒力,他在大嬸的懷裡又哭又鬧的,這個大嬸卻在跟另一個大嬸熱情的交談著眼前的戲碼,至於小孩子,讓他去哭鬧吧,鬧累了,他也就該在大嬸的懷中打嗑睡了。
還有另外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也在使勁地想掙脫媽媽的雙手,“媽姆,我要去聽瞎子張講戲去,上回聽到隋煬帝江都遇難,李密童山敗宇文化及,比聽這些和尚念經有趣多了!”
女人斥責道:“小孩子你懂個屁啊,成天聽些殺來殺去的書評,這張瞎子一天到晚睜眼說瞎話你們也相信啊?”
小孩子不敢了一句:“可是這幫和尚在爭論啥東東的,我是一句也聽不明白啊?”
女人說:“媽媽也不懂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小孩子不理解,“不懂你還在這兒聽,搞不明白啊,你們大人是怎樣想的,這麼無趣的事竟然還有這麼多人來聽?”
錢權一看,也確實是這樣一回事,人山人海,比在茶樓酒肆裡面聽評書的人多了不知有多少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