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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竹咬緊牙關,竭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爺說,忙過這一陣子再審問,不必急於這一時。作惡多端的人,老天總會給她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有孕在身,還是不要日日為這些雜事操心了,傷了身子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我怕……”鵲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柳清竹的語氣中有些冷意:“怕什麼?凡事可一而不可再,爺現在叫人緊盯著呢,她興不起什麼風浪來。何況你腹中這孩子福大命大,沒人動得了他!”
“奶奶說笑了。投生在我的肚子裡,算什麼福大命大……若是能有幸做了奶奶的兒女,才算是他今生的造化呢!”鵲兒僵硬地笑著說道。
柳清竹的雙手驀地收緊,手中的茶盞晃了一下,半盞茶水潑了出來,灑得渾身都是。
芸香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找了個帕子過來,想要幫她擦。
初荷在一旁笑罵道:“糊塗丫頭,還不快去找件新的來幫奶奶換上!”
柳清竹用自己手中的絹帕隨手拂了幾下,冷聲道:“不必換了。這一日日折騰來折騰去的,你們不累,我還累了呢!”
鵲兒的臉色一僵,藏在袖底的手用力地往回縮了一縮。
柳清竹眼尖地看見了,心中一沉,越發渾身冰涼起來。
鵲兒抬頭恰好撞見柳清竹的目光,眼神中立刻閃過慌亂之色。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微微一笑道:“這天氣越發冷了。我這一陣也不知是怎的,總覺得手有些涼。奶奶一向畏寒,可要早些保暖才是。”
柳清竹回頭向芸香吩咐道:“你帶外面那個婆子去咱們的小庫房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小手爐,給你鵲兒姐姐挑一個。”
初荷忍不住笑道:“奶奶日常用的幾個手爐,隨手給了鵲兒姐姐一個就是了,何必費事到庫裡去找?從前貼身的東西也不知賞了我們多少,如今卻又這樣講究起來!”
芸香剛走到門口,聽見這話忍不住回過頭來冷笑道:“可不就是從前貼身的東西賞了我們太多,才會有什麼荷包耳環汗巾子之類奇怪的東西落到有心人的手裡了麼?”
初荷聞言臉色大變,鵲兒也是霍然站起身來,面色慘白。
柳清竹向二人安撫地笑了一下,又呵斥芸香道:“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吩咐過你們不許再提,你若是再仗著年幼口無遮攔,我也不敢要你了!”
等到芸香委委屈屈地出去了,柳清竹才向初荷笑道:“那孩子年幼無知,你不必跟她計較。”
“可是奶奶還是多心了,不是嗎?”鵲兒眼中忽然蓄起兩泡子眼淚來,嚶嚶欲泣。
柳清竹親手扶她坐下,微笑道:“我看不是我多心了,是你多心了!咱們這麼多年的姐妹,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用得著這麼多彎彎繞嗎?”
鵲兒聞言只得勉強笑了一笑,低頭請罪。
柳清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去,沉默許久才唏噓道:“倒也怨不得你多心,原也是我太小心了些。但如今實在是多事之秋,小心駛得萬年船。昨兒葉夢闌的話你也聽見了,我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她是如何給我下的藥,我只怕……只怕我這屋子裡,我吃的用的每一件東西,都未必是幹淨的。我自己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可是你……你如今身子貴重,我怎麼敢冒險讓你用我的東西?”
“我並不敢多心,可奶奶也太小心了些。”鵲兒擦著眼睛笑道。
柳清竹正了臉色,鄭重地向初荷吩咐道:“我寧可叫你們說我多疑,也不敢拿咱們後半輩子的依靠來冒險。你回頭跟新蕊桂香她們說,就說我吩咐的:咱們屋子裡的人,無事一律不得到東廂房去滋擾,更不能隨意把咱們的東西拿到東廂房去,一有發現,立刻打死絕不寬宥!”
初荷忙跪下應“是”,鵲兒臉色僵硬地笑道:“奶奶想得真周到。”
柳清竹扶起初荷,笑道:“你可別誤解了我的意思。我這麼做,絕不是為了苛待你。日後你若是短了什麼東西,只管過來跟我說,我自會叫丫頭們去替你搜羅,只要不是從這屋子裡拿出去的,就不怕了。”
鵲兒低頭應是,柳清竹又笑道:“你若是得空,常來我屋子裡走走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