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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竹知道“挨過這一陣子”有多難,蕭潛當然也知道。
所以二人默契地選擇了少說話。
蕭潛站在原處遲疑了片刻,從乳母手中接過女兒抱著,隨同柳清竹一起走進房中。
柳清竹見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該不會打算就在這裡守著我吧?難道我還會插翅飛走了不成?”
“婉兒在這裡,奶奶便是想飛,又能飛到哪裡去?”鵲兒從外面掀簾子走了進來,向柳清竹打趣道。
柳清竹看到她兩邊鬢角各貼了一小片膏藥,知道她還在頭痛,忍不住抱怨道:“不舒服還不肯好好歇著,偏要到處亂跑!”
鵲兒搖頭苦笑了一聲:“該說多虧了有些‘不舒服’,不然這次要跟著她們一起在階前跪一上午,那可不要了我的命?”
柳清竹微微一愣,忽然笑道:“是呢,多虧了這次‘不舒服’。說起來,太太也算是仁慈的了,知道你‘不舒服’便不叫你出來跪著,否則豈不是要釀成大禍!”
“奶奶,您說什麼呢!”鵲兒聽出這話的語氣不對,心中不禁有些慌亂,臉上的笑容也僵了起來。
柳清竹指著身旁的軟榻笑道:“你還是坐著說話吧,太太都肯體恤你,我若是太不近人情,爺心裡頭還不知怎麼罵我呢!”
蕭潛只管低聲逗婉蓁說話,對她的這番言語只裝作聽不見。
婉蓁卻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問道:“娘親 ,爹爹為什麼要罵你?”
“你娘胡說的,別信她!”蕭潛僵硬地笑著,不敢抬頭看柳清竹的臉色。
“可是,什麼是‘胡說’?娘親為什麼要‘胡說’?”小姑娘眨眨眼睛,小臉上寫滿疑惑。
鵲兒在軟榻的一端坐下,竭力縮著身子試圖離柳清竹遠一點,好像生怕後者會忽然撲過來掐死她一樣。
蕭潛被女兒問得有些尷尬,只得抬頭避開她的眼睛,卻又不期然地對上了柳清竹的目光。
“這麼難出口嗎?不如我替你們說?”柳清竹把新蕊和桂香支出去,沒有看兩人的臉色,只盯著手中的茶盞,悠悠地問道。
鵲兒轉頭望著窗外,幹笑道:“奶奶,您……您說什麼呢?好好的一個人,今日怎麼忽然陰陽怪氣的?該不會是爺招惹了你,又遷怒到我的身上吧?不知奶奶打算叫鵲兒幹什麼?”
“我正想問你打算幹什麼,”柳清竹冷笑道,“你叫我幫你瞞著爺,又跟爺商量瞞著我,究竟是唱的哪一齣?分明所有人都知道了,卻偏偏要一起假裝不知道,你把我們都耍得團團轉,很好看嗎?”
“奶奶!”鵲兒霍然起身,一拂裙角便要下跪。
柳清竹眼明手快地伸手托住了她,冷然笑道:“你不必如此。你如今人大心大,自然會有些事情瞞著我,我也沒本事猜來猜去。你究竟想要什麼,直說就是。”
鵲兒尷尬地站在柳清竹面前,見蕭潛依舊低頭不語,她不禁心中一酸,泫然欲泣:“我只是……只是怕奶奶生氣罷了。我知道奶奶心裡……其實還是很在意的,可是,可是我實在……”
柳清竹見了她這般姿態,還是禁不住有些心軟,只得悵然嘆道:“這件事豈是瞞得住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冒多大的風險?這府裡若是有誰一個不留神,你……”
“我知道奶奶一直對我好,可是我卻……我害得奶奶傷心,真是罪該萬死!”鵲兒雙手捂著臉嗚咽起來。
柳清竹的心中忽然生出幾許煩悶,索性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再不肯費心思去勸慰她。
過了許久,掌心之中傳來溫軟的觸感,原來是婉蓁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觸控著她的手掌。
柳清竹心內發酸,眼中卻偏偏幹澀得難受,只好伸出雙手將女兒擁在胸前,藉著小孩子熱烘烘的溫度,緩解胸口莫名的痠痛。
她沒有聽到蕭潛二人是何時起身出門的,更不打算關心二人的去向。這一段時間她已漸漸明白,蕭潛並不能成為她的依靠,而鵲兒……
她曾經以為可以與她相互扶持一生的姐妹,似乎也不再是從前的模樣。
也許蕭津說得對,別人都沒有錯,所有的錯誤都在於她自己太愚蠢,竟妄想在這座冰冷無情的府邸之中尋找一個依靠!
她太高估了自己,更加太低估了別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用傷害和背叛來鞭策她醒悟吧?
“清兒……”
屋子裡的光線晃了一下,她看到蕭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遮擋了屋子裡大部分的陽光。
揹著光線看不清他的臉,但她似乎能看到他隱藏了很多很多的情緒,那道熟悉的身影,似乎也變得漸漸陌生了起來。
柳清竹低下頭擺弄著女兒的小手指,沒有回應他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