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算不得什麼‘王孫公子’,那般花架子的遊戲我也沒什麼興趣!要玩就玩真的騎馬射箭,馳騁疆場那才是男兒本色,大嫂嫂覺得呢?”蕭津滿眼含笑,朝著柳清竹上上下下睃個不住。
“津兄弟的志氣,自然不是凡夫俗子可比。”柳清竹一邊敷衍,一邊假裝不經意地往旁邊的小徑上蹭去。
不料對方看穿了她的意圖,竟一個箭步閃到前面,封死了她的出路:“今兒的事情已經完了,大嫂嫂何必急著走?跟做兄弟的說說話不好嗎?”
他的舉止太過放肆,柳清竹卻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藏在衣袖下面的手忍不住攥緊,掌心之中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這地方是在一處廂房的山牆後面,只有兩條小徑相通,平時也偶有丫頭小廝抄近路從此經過,這會兒為什麼偏偏一個人也沒有?
“大嫂嫂是在等人從這裡經過嗎?這可不太容易,據我所知,前面堂上似乎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大太太這會兒正在堂中給丫頭小廝們訓話呢,一時半會兒怕是散不了了!”蕭津好整以暇地抱著肩膀,像欣賞架上的鸚鵡一樣觀賞著柳清竹的臉色。
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頭發緊,柳清竹的額頭也漸漸滲出冷汗來,她猜想自己此時的臉色一定蒼白得難看。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對方,她只得硬著頭皮擠出笑容來:“既然如此,我也該到堂上去聽訓才是,不然太太可要生氣了。”
“唉……”蕭津露出憐憫的神色來,誇張地嘆了一口氣。
柳清竹敷衍地行了個禮,就想從他身旁擠出去,蕭津卻仍是不肯讓路:“大嫂嫂難道不想知道,大太太突然給奴才們訓話是為了什麼嗎?”
“多謝兄弟好心,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柳清竹滿心氣惱,幾乎已沒有耐心與他周旋。
蕭津又嘆了一口氣,滿臉悲憫地說道:“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這麼天仙似的一個美人兒,不嚴嚴實實地藏在家裡,反叫你出來為了瑣事東奔西走,還要在大太太那裡受那麼多委屈。看著大太太訓斥嫂嫂時那般尖酸刻薄的樣兒,做兄弟的都心疼,真不知大哥如何忍耐得了!照我說大哥也實在太不像話,你的丫頭也已經給他收了房,他還不知足,竟然還惦記著葉家那個殘花敗柳……真讓做兄弟的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大嫂嫂難道就沒怨過他?”
“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要過,我的造化便是如此,不勞兄弟費心了。”柳清竹冷冷地說道。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別人家的事,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系?
蕭津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地道:“這世上的事,還真是沒處說理去。想我蕭津最是憐香惜玉的一個人,偏被人說是花花公子;大哥那麼作踐脂粉,偏偏被滿京城的人說是正人君子……唉,我真是有冤沒處訴!”
“那可真是委屈兄弟了。”柳清竹用光了最後的耐心,暗暗打量著身旁的竹林,估算著自己清瘦的身形能否從萬竿綠竹之中鑽出去。至於狼狽不狼狽的,此時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蕭津猶自擋在路中間喋喋不休:“若是換我娶了大嫂嫂這樣一位嬌美可人的妻子,我必定愛之如珠如寶,絕不肯讓她受半點委屈!太太也好、奴才也罷,誰惹了我的女人,我定要她好看!至於旁的女子,那更是過眼雲煙——咦?大嫂嫂想走嗎?這竹子縫隙裡面,怕是鑽不出人去的!”
柳清竹被他揭穿了意圖,一時有些躊躇,臉卻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鑽竹林奪路而逃,畢竟不是國公府的人該做出來的事,她雖然只是動了一下這樣的念頭,卻已經覺得羞愧萬分了。
這時蕭津卻出人意料地側身讓出路來:“看來大嫂嫂確實是心急如焚,倒是做兄弟的礙事了。既如此兄弟不敢多耽擱大嫂嫂的時間,您這便請吧。”
他忽然變得這樣痛快,柳清竹心中反倒有幾分不敢置信,遲疑了片刻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忐忑地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走過三步之後,柳清竹的腳下禁不住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一路小跑起來。
耳邊卻依然聽到蕭津的笑聲:“大嫂嫂慢走,兄弟以後得空再找您聊天兒!還有,大嫂嫂今後若是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可以說給兄弟聽,兄弟一定盡心盡力替大嫂嫂排憂解難!女人是用來疼用來寵的,可不是用來使喚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是什麼男人?大嫂嫂請放心,若是大哥保護不了您,您只管來找兄弟就是!”
這幾句話來得既放肆又突兀,柳清竹不禁暗暗心驚。
長宜堂那邊的賓客不是已經送走了嗎?還能出什麼大事?蕭津這番話似是意有所指,難道——
夢中說夢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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