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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兩個不是神醫聖手嗎，倒是說話啊！”
房間內，褚松青吼的嘶聲力竭，一手一個拽著孫琮和柳宿老爺子的衣襟，額頭青筋鼓脹。
兩個老爺子滿臉的羞愧，唾面自幹，任由褚松青拿他兩撒氣。
牧霜天無視這一切，只趴在床邊，死死的按著渾身時不時劇烈抽搐，滿臉淚痕的陶鯉，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像快要墜崖的人，死死的拽著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彌漫出一股無論什麼都不能把他和陶鯉分開的慘烈和哀傷。
“別不吭聲，無論是什麼結果，你們兩倒是把情況說清楚啊！”褚松青都快給兩位老爺子跪下了，在他的逼迫下，兩位老爺子對視一眼，滿臉的疲憊和迷惑不解。
“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孫琮沙啞著嗓子低聲道：“雖然清理傷口那一會兒十分兇險，但好在龍丹的藥效還在，我們處理完傷口，縫合好後，看她脈搏雖然虛弱，但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那她怎麼突然又是死命掙紮，又哭又叫的？”
一想到剛才陶鯉那副彷彿正在承受他們難以想象的酷刑的模樣，褚松青的心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孫琮說不出話，求救的看向柳宿，柳宿老爺子猶豫再三，低聲道：“丫頭的情況看起來，很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不過來的噩夢。”
不等褚松青質疑，柳宿老爺子就沉聲道：“她身上的迷藥沒失效，用針紮刺沒有反應就能肯定這一點，她第一次把傷口掙開我們就仔細檢查過了，裡邊兒沒有淤血和其他傷口，不存在因為其他傷口的痛楚而劇烈掙紮。”
“另外，她掙紮的最劇烈的是沒有任何傷的四肢，而且很明顯的想抓住什麼，聽她的哭聲......你們也應該能分辨出來，她是在慟哭，不是疼的，是悲痛欲絕的哭泣。”
說到這裡，柳宿老爺子眼神頗為淩厲的掃向壓著陶鯉的牧霜天，“我不知道丫頭在混沌城受了什麼委屈，還是長期以來的壓抑一次性宣洩了出來，但無論是何種情況，都應該是有誘因的。”
牧霜天的身子微微一顫，滿含內疚痛苦的沙啞道：“錯在我，我不該逼她。”
他已經習慣了把陶鯉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前兩日褚松青當頭一棒的呵斥，讓他狼狽的躲起來思考。
思考他和陶鯉，今後到底該如何。
他不會放棄她，這是底線，只要一想到她有離開他的可能，他就恨不得屠了整個天下的底線！
可如果把她當金絲雀一樣關在籠子裡，關在他身邊，她的掙紮和抗拒，同樣撕扯著他的心。
剛才聽著她悲痛欲絕的哭喊嗚咽，他心痛的連呼吸都那麼艱難。
如果讓她痛苦壓抑成這樣，真的是因為他，那他還能那麼堅定的，不放開她嗎......
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去想。
柳宿老爺子盯著牧霜天的後背，怒火灼燒的視線恨不得把他給烙通了，褚松青的神情也陰晴不定，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抉擇，只是身上的殺意，強強弱弱，像兇獸的喘息。
只有和陶鯉沒什麼交情的孫琮老爺子還能勉強保持冷靜，左看看右瞅瞅，正頭疼怎麼打圓場呢，餘光瞥過床上的陶鯉，忍不住瞪大眼睛驚喜道：“平靜下來了，她平靜下來了！”
兩個箭步過去，老爺子威風不減當年，直接揪著牧霜天的後襟把他從陶鯉身上撕下來，手剛伸到一半想給陶鯉把脈，就聽“啪”的一聲，他的手被狠狠的開啟了。
陶鯉動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