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幾個姨娘就來到前廳堂屋裡見面落座後,瞭然看一眾女子花團錦簇,早就心猿意馬,心中一萬個心思,嘴上卻說:“既然聽經書,少不得大家坐在蒲團上,面朝佛祖聽經更加心誠。”
賈太太道:“大師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只是家中並無專門的禪房,就是現弄也來不及,這可如何是好?”
賈太太話音剛落,殷姨娘便說道:“太太忘了,老爺生前書房中有一尊鎏金觀音佛像,是個古物,還是花重金從南方運來的,因佛像太大,又是個男身,當時無處安放,放在老爺書房裡了。”
賈太太忙點頭道:“正是,不如我們挪步到書房去聽經如何?”
瞭然道:“好,太太前面引路。”
於是幾個人尾隨著一路來到書房,果然東牆立著一個一人高的佛像,卻是個銅質鎏金淨瓶觀音,只見他高瘦,上身僅搭著一條絲帶。絲帶纏在雙臂上,一頭拖到腳背。下身著長褲,加一條蓮花瓣紋腰裙。赤足,站在蓮花座上。右手搭在胸前,按住絲巾一端,左手拿一個淨瓶。
瞭然看著銅像仔細端詳了一會道:“我佛慈悲,廣結善緣,這尊觀音像有些年代了。在他這裡說經書再合適不過,既然今日在觀音像前,那就說一段《大悲咒》如何?”
賈太太答應著,早有下人將此蒲團置於書房內觀音像前,因今日有大師講經,賈太太也吩咐下去,沒有重要事情的家下人等可前來聽經,一時就見站了許多下人在書房外面。
瞭然一看聽經的人多,免不了心中得意,便侃侃而談起來。
那瞭然長得體面,多年來與人講經又練得一口好聲音,加之之前刻苦學習佛法,遂講得頭頭是道,聽得眾人由不得心中敬仰。
一時講畢,瞭然告辭出來,賈太太挽留用過齋飯再走,瞭然心想第一次來不宜過分殷勤,便不肯留,執意告辭而去,臨走時對賈太太說道:“看太太著實是個好佛之人,不知可有家廟?”
賈太太答:“京都沒有,老家倒是有一個。”
瞭然道:“要是京城有家廟更好,在家廟裡更宜修心,如果便宜,不妨建個家廟,到時可在賈府家廟時長住為太太和諸姨娘們講經說法。”
賈太太聽了深以為然,次日便開始擇地方悄悄建家廟。之後,瞭然便不時到賈府講經,此為後話,暫時不提。
這裡鄭纖芸並不知了然去賈府之事,一心想著在城外建家廟,地方就選在莊子上,地是現成的,離城也不十分遠,擇下地方,請人看風水,查黃曆,擇了好日子,專門從莊子上挑了兩個可靠人看著建造。
這裡瞭然每三五日去鄭府一趟,再去賈府一趟,只是在賈府只講經文,一屋子美人並無其他機會,心中煩惱又不便與人講,只是對賈府更殷勤,對鄭纖芸漸次有些不上心。
鄭纖芸不知端理,看了然與菩提也無機會見面,遂只當瞭然嫌家廟建得慢所以心生不悅,於是又與師傅們加錢讓快些建,一面又各種討好,瞭然卻並不在意。
菩提原本一心想看鄭纖芸知道了然與賈太太有染後,幾下裡鬧得分崩離析的笑話,後來又覺得白看個熱鬧也無甚趣味,不如火中取栗弄些實惠更加趁願。
現知道鄭芊芸在莊子上建了家廟,菩提心想:既然在鄭府莊子上建了家廟,為了便宜,賈府必定也在建家廟,需得檢視了,找到實證,只等瞭然與賈太太入了港,留下證據就能問她要錢了,只要錢到手,他們愛怎麼樣也不自己相干,且到時再想看熱鬧也來得及,只需引鄭纖芸親眼瞧了就能讓二人鬧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只需坐山觀虎鬥,而且還能如法炮製,在鄭芊芸那裡也要錢要賣身契,此事只要膽大沒有不成的。想到這,心中一邊得意一邊籌劃著。
菩提本就是有心眼的,自從上次到賈府假傳話起,就與賈太太身邊大丫鬟無悠交好,不時送個荷包戒指等小玩意兒拉攏著。這無悠原是個沒心眼的,以為與菩提投緣,遂與菩提愈發親厚起來。
沒幾日功夫,菩提就打聽到賈太太在自家莊子上也建起了家廟,離鄭府在建的家廟只不到三里路遠。
日子一天天過去,鄭府家廟已建成了,規格形狀皆是按照了然心思修建。
別的尤可,這鄭府家廟在大殿後面建了一處小院落,專門讓瞭然住,單是他臥房就足足有之前他在端木府家廟的禪房的三倍。
臥房一共五間,一進門是個廳堂,廳堂中擺著供案,案上放著花瓶佛像等物,另有檀木案几圈椅亦如一般富貴人家擺設。
廳堂左手是一間小抱廈,精緻小巧,抱廈裡放著平日裡吃茶所用各類金玉器具。裡面又套著一間專門放置衣物鞋帽的房舍,廳堂右邊第二間是他放些經書的小書房,裡面又套著一間才是他的臥房,雖是出家人裝飾,但材料設施都是最上乘的,就是床帳鋪蓋褥子等,皆是錦緞。最得意之處是在瞭然住的院裡又往外通了一個門,可不透過家廟便宜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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