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石門外有異響。雲容從門外低首而入,與二人道:“少主有要事想面見盟主。”
吉祥抬眼見博昌進門,並不坦然,但故作輕鬆。便知他已見過任天真,這時來此定是為了任天真向穆雲海求情。他也不便先開口詢問,謙讓一旁,那父子二人獨處。
但他也不過是靜候一旁,只當自己擺設,但聽覺敏銳。一些話也不得不進入腦中。
“你去那石牢過了?”穆雲海見到博昌進來,也不多說其他,直奔主題。“見到任天真了吧?他如何說?”
“他說唯信任我一人,見到我去,才放心說了真心話。”
“哼,他什麼真心話只對你說?不過是些巧言令色,騙騙你這樣的稚兒。”
博昌不願聽也只得聽穆雲海對他的不滿,生生將心中不滿壓下。調轉了心緒來,與穆雲海談話。
“他當初投奔無幽盟,是父親收留了他。也任用了他,那就是對他的信任。為何他犯過一次錯誤,就留他不得呢?他對無幽盟也多少有些功勞的,就算給他個機會吧。”
“這就是他對你說的話?”穆雲海對此頗有不滿。這些話更像是怪罪他當初是有眼無珠才會收留一個奸細進來。
“非是他的話,是我替他說得情。”
“那你就閉嘴!”穆雲海不由得高聲喊道,“我讓你去見他,是讓你去探他口實,沒想讓你去同情他。難道你就沒問出個一二就回來覆命?那我還不如胡亂找個人去問話,或者就乾脆一刀結果了他,也省了這麼多麻煩。”
今日的穆雲海比平日裡更多些急躁,讓博昌也不免查覺出異常。他平日見自己親父惱怒也見得慣了,今日卻有不同。他不敢多問穆雲海,只得將頭悄悄轉向不動靜待穆雲海身旁,如同一尊石像一樣的吉祥。
他見吉祥也沒對他回應。只顧自己閉著眼,也不願多聽他們倆的對談。讓博昌不知是他故意迴避,還是連他也對自己的勸解之話忍耐不了。
既然吉祥不願出聲,那博昌就繼續說了下去。
“父親,我確實與他談話多時,問了一些話出來。他也不過就兩點理由才回的無幽盟。沒有多做狡辯,我覺著可信,便回來稟明。”
“他究竟怎麼說?”
“一則,他因身世特殊,無法繼續留任蒼國法師院與傅千秋身邊。這是眾人皆知之事。他無處可取,他有曾被無幽盟收留,當然想繼續效命。那也是出於對無幽盟的信任。”
“你是說,他是信任無幽盟能留下他,才敢回來?”穆雲海冷笑道,“反之即指,無幽盟若是不留他,那就是不信任他,或是指的是我當初留下他就是錯誤的決定?”
“這,我不敢這樣說。”博昌低頭下來,心中卻是肯定的回答。穆雲海好面子,這樣公然駁了他的面子可好?
博昌怕他會更大怒,沒想穆雲海沒再大發雷霆,只道一聲,繼續問道:“第二條呢?”
“他是為了告密而來。”
“哦?”這讓穆雲海收起之前的輕蔑,願意多點耐心來聽博昌之言。“究竟是什麼秘密能讓他不惜冒此風險的?”
“是蒼國神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