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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屋內不曾熄滅的燭火一直在風中泠泠跳躍著,除了幾個累極了的弟子,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睡意。
月色如水,清風似酒。一手拂開眼前淩亂飄舞的發絲後,一人蹲坐在屋頂上的謝宴用冰涼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冰寒的斷水刀面。光潔的刀鋒襯著皎潔月光,映出了一雙迷茫不解又滿是懷唸的眸子。
“敢拿我的東西送人?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謝宴你給我站住!”俏麗的女子一長鞭抽得空氣揮揮作響。
謝宴全心全力躲著鞭子在門派裡上躥下跳,身邊一隻明黃的紙鶴晃悠悠地撲閃著翅膀,隨著主人一同東躲西藏:“哎呀,不就兩串糖葫蘆嘛……我、我拿去送給師兄了!”
剛入門的弟子們三三倆倆聚集在一旁,好奇地看熱鬧,而大多數的弟子都見怪不怪,一臉冷漠:哦,謝師兄又闖禍了。
“還知道借花獻佛了?!”嵐月時氣笑了。
“月時!我錯了!饒我一條狗命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保證,下次幫你買一堆回來就是了。”謝宴抱頭鼠竄,身側的明黃紙鶴也贊同一般地點了點頭。
嵐月時冷笑兩聲,氣得一鞭子抽過去:“第二十三遍保證了。”
還來不及扭頭解釋一下,謝宴就感覺自己一頭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氣,捂著額頭猛地後退幾步。
對方也捂著額頭,痛得齜牙咧嘴:“兄弟,你頭真鐵——”
謝宴不甘示弱地也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閣下該不會是——”嵐月時收起鞭子,目光在來人深紫色的門派外袍和腰間品質不凡的長刀上略過,隨即不安地拽了拽謝宴的衣角,“天都雲海的貴客吧?”
“不不不。”對方連連擺手,“在下柳孤燈,是天都雲海門下的一個掃地弟子罷了,並不是什麼貴客。”
捂著額頭的謝宴終於放下懸著的心來:“你好,我是玄音門下的挑水弟子。”
嵐月時:“……”
這時謝宴身邊的紙鶴盤旋了幾圈後,一下子靠近了柳孤燈的身邊,不知為何突然炸開。半空中火花四濺,將兩人的臉燻得灰頭土臉。
謝宴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一手的灰,擠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識啊,歡迎來玄音!”
結果當天在門派正廳,這個自稱是掃地弟子的男子在蒼深面前附身行禮,恭敬又謙遜:“晚輩柳燎,奉家父之命,攜薄禮來靈山為前輩祝壽。”
“柳世侄,你額間的包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誰欺負你了吧?”蒼深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座下自家一直低著頭、安靜得過分的徒弟。
“沒有沒有。”柳孤燈隨著蒼深的視線自然也看到了座下的某挑水弟子。他眼角抽搐一下,連連擺手:“謝前輩關心,只不過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玄音山高樹大,連蚊子都比天都雲海的蚊子大,頭還鐵——”
茶會結束後生怕被蒼深抓去盤問,謝宴蒙頭就往外沖,卻被人拍了下肩膀,藏著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蚊子,你叫什麼名字?”
“抽刀斷水水更流……”柳孤燈以往同謝宴炫耀過,他的刀鋒利得連水流都能劈斷,當時還被謝宴笑話來著。一別經年,人都不在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化為刀靈的柳孤燈真的還在嗎?謝宴嘆了口氣,這時候要是通曉鬼靈之事的蒲新酒在就好了。
他正在思索之際,眼前一黑,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他左右坐了下來。
“有什麼線索嗎?”這是簡素虞的聲音。
似乎沒什麼發現,謝宴搖了搖頭,轉而望向身邊的少年,眼底不覺溢位些關心:“怎麼還沒睡?”
“我做噩夢了——”嵐隱咬了咬下唇,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我——我夢到他們追著我罵,說我是個有爹生沒娘教的孩子……”
“瞎說!”謝宴面帶慍色地反駁,“你背後有楚家、有嵐家、有蒲新酒、有你師尊,還有——還有一整個師門。”還有我,他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