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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人在說話。
溫聲細語中帶著一絲怨恨,依稀可以辨析出是個女子的聲音。
“……我身無長物,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用來交易的了。”
“想我咳咳咳咳——也在家人師門中恣意妄為、輕狂半生,什麼珍奇古玩、山禽海珍沒有見過?交易就罷了吧……”
“你拿走吧……”聲音幾不可聞,最後帶上了一絲顫抖的哀求。“求你了公子……”
驀然驚醒,謝宴直到坐起身來都還未回過神來。
四肢並無痛感,想是被靈力橫阻的傷口早已癒合,他怔忪地打量了四周。
幾張素色的屏風,上面連個圖案都沒有,屏風腳附近是個竹編畫簍,奇怪的是,畫簍裡一張畫也沒有。窗邊紡織著一張楠木書桌,桌上文房四寶俱全。房內沒有薰香,但謝宴估摸著這墨該是上好的墨,因為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墨汁香氣,沁人心脾,安神靜定。
倒是有種簡素虞的風格。
思及此,謝宴坐起身,手腕處的溫熱傳來,才發現有人竟一直守在他身邊。
簡素虞一襲月白色淺衫靠著床沿,一頭銀白色的秀發與床邊帷幕糾纏一起,一手抵額,另一隻手則輕輕握著謝宴的手腕。
不持宵練的簡素虞,整個人的冰寒氣倒是少了不少。
但是好好的一頭黑發,怎麼就白了呢?
謝宴心疼地腹誹道,忍不住伸手,就像在夢中肖想過的無數次那般,指尖輕點,拂平了熟睡之人輕輕蹙起的眉頭,觸感冰涼,就如同他本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謫仙氣質。
簡素虞眉間忽然閃過幾縷白光,謝宴好奇地輕點了一下,於是光芒便如同夏夜螢火,撲閃了幾下熄滅了。
不多時,一個細小的銀灰色劍紋於簡素虞眉間若隱若現。
顯然是宵練,謝宴嘖嘖稱奇,無怪那天晚上他沒注意簡素虞是如何出劍,只是幾道劍光閃過便傷了叫逢殃的丫頭的,原來人家早已沖破屏障,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許是感受到了過於的灼熱目光,簡素虞緊閉的雙眼顫了顫,嚇得謝宴忙縮回自己的手,假裝無事發生。
簡素虞幽幽轉醒,視線在謝宴的手腕處停留片刻,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給他倒了杯茶,又不知怎麼回事,似乎被什麼驚到了一般,朝著謝宴的方向用力一擲。
“……誒?”謝宴立刻手忙腳亂地接住,望著幾步開外的人,倚在窗臺的頎長身影,無語凝噎。
難道他身上有什麼奇異的氣味嗎?謝宴聞了聞自己衣飾,似乎並無不妥。
不知道的話,還以為簡素虞怕他呢。
別吧,當初簡素虞可是一襲月白長衫,單憑一柄長劍,踏過屍山血海,穿過千軍萬馬,殺到了他面前。
以薄情寡性著稱的人絲毫不念及同門之誼,伸手捏了幾道劍訣,一招雲淡風輕,六道白色劍芒劃過,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被一劍穿心的自己。
止水劍聖,一戰成名。
可是,這般薄情寡性的簡素虞竟然沒有像上次一樣將他就地誅殺,這著實也是出乎謝宴的意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宴知道,依照簡素虞的性格,就算三天三夜不說上一句話也不足為奇,更妄論主動跟他攀談了——簡直天方夜譚,所以為了避免尷尬的氣氛,他考慮了下措辭,就勢清了清嗓子。
“那個吵吵鬧鬧的丫頭還好嗎?”謝宴眨了眨眼,臉上滿是疑惑不解,抿著唇問道。
此話一出,瞬間覺得整個房間裡的溫度下降了。
額……似乎觸到了什麼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