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側開了目光,柔聲說:“我想了想,那天好像話趕話,可能是我理解錯了,你這麼忙,顧不上的話,就算了吧。沒關係的。”
她連分手都要這麼客氣,高庭的眉頭皺了一下,認真說:“你沒理解錯,就是那個意思。抱歉,我這兩天確實在處理糾紛,今天剛有點進展,忙著請人家吃飯。吃完飯才看到你訊息。”
潘潘重新開始注視他:“你看到訊息就過來了?”
“嗯。”
她心裡動了動,原來真的這麼忙,是自己誤會他了。
她有些愧疚和自責地擰起眉頭:“對不起,讓你這麼晚還跑來。打擾你休息了。”
高庭撐起上半身,拉近了一些距離,搖了搖頭說:“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他說話的時候,潘潘明顯感受到一絲壓迫感,想到他連夜跑來的誠意,她覺得應該好向他解釋說明才行:“我…我以為你後悔了,想用這種體面的方式結束,所以……”
“我沒後悔,你後悔了?”他明明喝了酒,語氣卻很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潘潘於是也擺了擺手:“沒,沒有……”
她擺手的時候,胸前的抱枕掉落,高庭眼尖,立即就注意到寬大的睡裙晃動,撩擦過的挺立輪廓。
潘潘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即重新把枕頭抱起來!人還向後縮了一下。
他裝作沒看見,繼續說:“失聯這事兒是我不對,下回我注意,行嗎?”
潘潘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認真審視他:“你喜歡我?”
高庭笑了一下:“不然呢?”
“那…為什麼喜歡我呢?”她不自信,想不明白。
高庭卻說:“談戀愛又不是買菜,非得有什麼具體原因嗎?有的人喜歡吃藍莓,有的人喜歡吃蘋果,感覺誰說得清?”
她覺得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像自己對高庭,也只是一種感覺。
“說不清…”
“既然說不清,我跟你都單身,在一起有什麼問題?誰規定必須認識多久才能談?多久要結婚?”
潘潘不聲不響,反駁不了,說到底,是因為她自己沒自信罷了。
高庭看她眉頭又擰起來,嘆了口氣,站起來,大手按在她腦門上,揉了揉:“別糾結了,時間不早了,能借你這洗個澡嗎?我喝酒了,沒辦法開車回去。”
“可以。”
“行,我下去拿換洗的衣服。”
他剛搬家不久,車裡沒外套,但是貼身的還有。
潘潘也說:“你要刷牙嗎?我給你拿新的牙刷。”
“行。”
趁著他下樓,潘潘立即下床翻找,珊瑚絨的厚外套掉在床尾,她立馬套上遮蓋了身體曲線。
然後找出了新的牙刷和浴巾,又把空調調高一些——她原本的習慣是,定時兩個小時,後半夜捂在被窩裡也就過去了。
高庭折回來,看見她已經穿上了厚外套,很臃腫,定看一眼,脫了自己的大衣,然後開始脫褲子。
潘潘在他解皮帶的時候趕忙轉過身去,他笑了笑,脫了外褲,裡面只有一條平角內褲。
外衣和外褲有點灰,他丟在地上角落裡,然後再走進浴室。
浴室也不大,乾溼分離,放著她的洗漱用品和洗衣機。裡頭洗衣液的清新氣味更重。
熱水出水量有點慢,他快速洗好,認真刷了牙,酒氣去了七七八八,這才擦乾走出來。
他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大浴巾鬆鬆垮垮搭在身上。
頭髮沒吹,但是短,擦擦已經半乾了。
潘潘給他泡了杯綠茶,回頭看見他光著,受到了極大的視覺衝擊,眼睛根本不知道該往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