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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東西搬進農民房以後,把大門一關,都趴到床上睡覺去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了以後大家都是眼帶血絲,面色暗沉,嘴巴裡面的口氣能燻死人。
王年起一邊拿手摳著眼屎一邊起打著哈欠說:“好在讓那一臺人貨車幫忙送貨回來,咱們自己拖回來,肯定要累死。”
米老頭問道:“大同,你最後砸了多少個杯子,好像不多吧。”
我也哈欠連天的說道:“不記得了,超過兩萬個以後我就看心情,想砸就砸,想留就留,反正差不多就行。”
石虎說:“我就覺得那兩個司機搞笑,不情不願的把我們的東西先送回來,氣鼓鼓的。他們其實可以隨便拿一千個啊,不用非要拿後面的那一堆。”
王年起說:“這些東西是一樣的只有我們知道啊,他們兩個又不知道,肯定以為是特別挑出來給他們的,這一點上還是要誇大同,一下子就能想到方法,我是回來才明白大同的手段,厲害,大學生確實是不一樣。”
“我真的是大專生。”我故作深沉說道。
他們四個齊齊發出一聲鄙視的合唱:“切,裝吧。”
按大家出資的比例,把杯子和餘下的錢分了,這個工作自然是我這個財會專業的大專生搞定的,現在就看誰有本事能夠盡快去賣了。我分到了兩千五百多個杯子,覺得不能像以前這種擺地攤的方法去賣,那樣太慢了,但是怎麼賣,賣給誰,我還真的不知道。
因為啤酒杯進貨把大家的錢差不多花完了,他們幾個又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白天就不出門了,留著力氣晚上幹活。我可沒有不吃早餐的習慣,每天早上睡覺到九點多鐘,就必須去吃早餐。我吃早餐,一般就是村口的腸粉,連稀飯都不捨得喝。吃完飯就背上十幾個杯子,準備上街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大批要杯子的地方。不過,連著幾天都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沒有一點頭緒。
晚上是必須去擺地攤的,現在主打産品就是啤酒杯子。把杯子從包裝盒裡面掏出來,吆喝說道:“出口高檔玻璃杯啊,出口價五美元,今天就十塊人民幣賣了啊,瞧一瞧看一看啊,拿去送禮不丟人,自己用上檔次啊。”五美元的東西現在十塊錢一個,確實糊弄人,一群打工仔打工妹被我忽悠的蹲下來看,這杯子拿在手上如冰一樣晶瑩,如水剔透,確實看著高檔。十幾天賣了一二百個,小小的賺錢了。白天去推銷卻沒有什麼效果,到小餐館推銷,別人覺得太高檔了,和餐館的盆盆碗碗不配,到大餐館推銷,別人又覺得不需要,畢竟那個杯子上面有商標,不合適。
一天中午,我轉悠到一個小餐館推銷,把杯子拿給老闆看了,老闆直搖頭。我剛剛想走,看見門後面有一大摞報紙,這可是稀罕東西。於是,我坐下來要了一份快餐,順便把報紙拿過來看。
一條新聞出現在一張報紙的角落,標題是某港資工廠發生火災,幸無人傷亡。我一看工廠名字就知道是我打工,阿才打人的那個工廠,趕忙看內容,新聞就是幹巴巴的幾句,某港資工廠,由於管理不嚴格,工人操作失誤,造成火災,造成重大經濟損失,機器廠房損毀嚴重,有數人受重傷等等。我託著下巴沉思起來,按報紙的說法,不是工人鬧事啊,是工廠發生事故了,這樣我肯定就不是幕後黑手了吧。這麼一段時間壓在我心頭的一個大石頭算是落地了,我高興的一拍桌子,把老闆嚇一跳,我趕忙掩飾說道:“老闆,來一個鹵蛋。”
想來想去,還是去找鹿姐問清楚,我也出來幾個月了,禮貌上也應該給鹿姐交代去向,畢竟是她帶我來深圳的。
我趁著晚上下班吃飯的時間去上步工業區找鹿姐,她一下班聽見保安的傳達以後,袖套都沒有摘就跑出來了,看見我連忙拉著我到邊上是士多店坐下。我們喝著可:“那天寶安的分廠出事了,發大火了,你又好久沒有訊息,可讓我擔心了,什麼訊息都有,有的說阿蛇來了,有的說你們把漆經理打了?”我把那天的事情大概和她說了,鹿姐沉默一會說:“是這樣啊,原來你們沒有在車間裡面放火,在門外面放火的,就是在車間砸東西了。但是iss李說是因為車間突然著火了,大家才跑了,漆經理是去救火受傷的,真不要臉。”
我說道:“估計這些香港佬也怕繼續查,把他們以前的犯罪行為暴露了,就騙大老闆是事故,這樣更好了,工人們都沒有事情最好。”
“怪不得工廠願意賠派出所一輛新車,就是堵派出所的嘴巴。”鹿姐又明白了一件事。
我問她晚上還要不要加班,鹿姐說今天還要加班。我們就在工廠旁邊找了一個小攤子吃飯,一對中年夫妻擺的攤子,炒河粉炒米粉手藝可好了,鹿姐熟悉的和他們打招呼。一邊吃飯,鹿姐一邊問我這麼多天在幹什麼,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告訴她現在跟著幾個老鄉擺地攤,收入馬馬虎虎,比工人強。說罷,我把身上帶著的啤酒杯子拿給她看,說:“現在我們主要賣這個,前幾天去八卦嶺的一個工廠收的尾貨,送給你兩個。”我掏出兩個啤酒杯子說:“出口的,質量挺好的。當喝水杯也挺漂亮的。”
鹿姐看了看手錶,說:“好的,謝謝了,我要去加班了。你現在住的地方有電話嗎,春節你要是回去,可能要你幫忙帶一點東西回去。”我們擺地攤五虎將當然有電話,就是把旁邊三間農民房計程車多店當傳達室的,士多店的胖老闆娘是我們的通訊員,我把士多店的電話告訴了鹿姐。
過了幾天的早上,我還在睡懶覺,士多店的胖老闆娘來咚咚咚敲門,喊道:“大同,大同,你的電話,快一點。”我揉著眼睛,及拉著拖鞋,懶洋洋的走過去,接起電話說:“喂,我是大同,哪一位啊?”
“大同,我是鹿姐,你趕快來一下,我在統建樓邊上的公交站等你,帶上幾個杯子,快點啊,我有一個同學要買你的杯子。”
我一下子清醒了,連忙應承說:“我馬上過來,馬上就來。”胖老闆娘看見我撒腿想跑,在後面急了大喊:“大同,你個衰仔,別跑,一塊錢。”
“老闆娘給我準備一個麵包和可樂,等一下我一起給你錢。”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給胖老闆娘下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