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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姐居然是恢複高考以後第一批的大學生,因為她的同學娟姐也是第一批大學生。
鹿姐在路上告訴我情況,娟姐是她的大學同學,在建設路開了一個卡拉ok廳,正好需要各種杯具和餐具,鹿姐一下子就想起來我送給她的杯子,就拿給娟姐看,娟姐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杯子,關鍵是她的卡拉ok廳還有這個牌子的啤酒,就心急火燎的要鹿姐把我這個供貨商叫來。
我和鹿姐趕到建設路的一個卡拉ok廳,這個卡拉ok廳剛剛裝修好,娟姐正在指揮著一群工人在打掃衛生。鹿姐介紹說:“阿娟,這就是我的小老鄉大同,那個玻璃啤酒杯就是他賣的。”
我好奇的看著這個卡拉ok廳,裡面繞牆是一個一個的圓形的卡座,中間有圓的小桌子,包身的圓形沙發,正中間有一套音響和電視機組成的卡拉ok系統。邊上一條過道可以到後面,有好多房間,後來知道這是包房。
娟姐招呼我們坐在一個卡座,叫服務員端來飲料。她點著了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吐出一個淡淡的煙圈說:“你好,我是啊娟。你就是鹿鹿的小老鄉吧,”娟姐和鹿姐雖然是同學,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娟姐就是一個貴婦範,燙著波浪頭,穿著修身的黑色真絲蕾絲長裙,拿著一個非常精緻的小手包,鹿姐是一個工廠技術員的樣子,穿著牛仔褲,t恤,運動裝,波鞋,紮著馬尾辮。我連忙客客氣氣的說道:“你好娟姐,我是大同,是鹿姐的老鄉,現在在擺地攤。”娟姐嫣然一笑說:“有意思,大同你是第一個理直氣壯說自己是擺地攤的人。好,我也不繞彎子,現在我這個卡拉ok廳就要開張了,鹿鹿給我看了你的杯子,質量挺好的,我要幾百個,你給姐姐報一個實惠價吧。”
“謝謝娟姐,你買幾百個我肯定給你優惠價啦。”我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這個貨是出口的尾貨,一共就兩千多個,現在我們擺地攤賣十塊錢一個,娟姐你要,我就算八塊錢好了。”
“八塊錢吶,我算一算。”娟姐說。
鹿姐以為她嫌貴,連忙打圓場說:“大同,娟姐是鹿姐的大學同學,你再便宜一點嘛。”
娟姐說:“這個杯子八塊錢倒是不貴,不過我要六百個,你要拿給我看看,確實是和這兩個杯子一樣的質量我就買了。”
“保證一模一樣的杯子,絕對的出口正品尾貨,我一個一個挑好給娟姐你送過來。”我按捺住內心的小激動,給娟姐打包票說道:“你什麼時候要?”
娟姐說:“就這幾天吧,你過來之前先給我打電話。”說罷給我發了一張名片,卡拉ok廳總經理。
看她們兩個還有一些體己的話要說,我知趣的先告辭了。回到住處,先拐到胖老闆娘計程車多店買了兩條便宜的毛巾,把這些杯子一個一個的挑出來,一邊哈氣一邊擦拭,包裝盒子也挑賣相好的配對,挑了六百個,又去村口垃圾佬那裡買了兩個幹淨的大紙箱子裝好。王年起和石虎看見了,羨慕的說:“大同這是找到大客戶了,真是運氣好啊,要請大家吃飯。”我也高興的說:“沒問題,晚飯我請你們去吃炒菜。”我們平時就是各人自己吃自己,一般就是一葷一素的盒飯,炒菜就是真的高檔了,他們四個高興壞了。
晚上我請大家吃了飯,在村口的小館子,還喝了啤酒。大家高高興興的,微醺之中勾肩搭揹回住處,各自收拾東西,準備晚上的擺地攤大生意。
我拖著自己的家夥事到了老地方,擺開攤子,覺得自己心不在焉的,都不怎麼想吆喝了,把東西擺開,自己傻傻的坐在一邊,腦子裡就像一部中了病毒的計算機,就是不能停止計算六百個杯子,每一個能賺七塊錢,一下子就賺四千二百塊錢,萬元戶也不過如此嘛。直到一個小工廠妹蹲下來問我:“這個杯子多少錢哪?”我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原裝出口尾貨,出差價五美元,現在只要你十塊錢。”“太貴了。”工廠妹例行的回了一句。我突然有一些煩躁,不耐煩的說:“愛買不買,就十塊錢。”“七線“工廠妹妹對我翻個白眼,氣呼呼的走了。
我也沒有心思繼續了,趕緊收攤子回去。晚上躺在那一張破床上是翻來覆去的好半天沒有睡著。夢裡面,那一雙高跟鞋又在篤篤篤的敲擊著水磨石地面,而我我緊張的等著從銀行櫃臺裡面取錢。
鹿姐介紹過,類似娟姐這些老闆,特別是搞歌舞廳,卡拉ok廳的老闆,都是很晚才起床的。我早上早早的醒了,忍得好辛苦,一直到了下午兩點多鐘才到胖老闆娘計程車多店打電話,娟姐慵懶的口氣說道:“大同啊,行,你現在過來吧,我在。”
我換了最好最幹淨的一套衣服,還刷牙了,拉著貨出門。生平第一次打計程車,兩箱子放在車尾箱的玻璃啤酒杯子居然被司機除了車費以外,還加收了十塊錢的大件費,一共給了三十多塊錢,心疼的夠嗆。
娟姐叫來幾個女服務員,都是穿著黑絲襪,身材高挑面目姣好的漂亮姑娘,把杯子一個一個的挑挑揀揀的仔細看,好一會才搞完,娟姐挺滿意的,給了我六張面值一千的金燦燦的港幣說道:“大同,我沒有人民幣,給你六千港幣啊,可能有一些零頭的差價,就不算了。”我見過的港幣都是小票子,人民幣那時候最大的票面,是四個偉人頭像的藍色的一百,經常有假的,我們這些擺地攤的晚上賣東西就怕這個大票子,收一張起碼兩三天的利潤就沒了。我哪裡見過這麼大的票子,但是到手的錢又不能不要,就有一點燙手的模樣,小心的接過港幣,娟姐看見我翻來覆去的看,咯咯笑道:“大同,來,娟姐告訴你怎麼認港幣。”我感激的把一張大票子港幣遞給她,看著她用蔥白一樣的修長的手指頭指給我看什麼防偽水印,什麼金線,說完了,用豆蔻般精緻的指甲拈著金燦燦的港幣還給我,然後轉身走進房間深處的辦公室。
我拿著還散發著娟姐香氣的港幣,掐了掐自己屁股讓自己不要激動,知道這一單大買賣算是成了,關鍵是,我明白了以前去推銷的地方是不對的,娟姐的卡拉ok廳這樣的夜場才可能會買這些高檔的啤酒杯。
加油!我給自己打氣,我還有很多貨沒有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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