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面風雨停歇下來了,鶯時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擔憂決定前去成王府探望孟祁。
走到前廳之時,卻無意間聽到了父親母親談話的內容,“張國公已死,張若霖也兵敗身亡,聽說賢妃也服毒自盡了,不知道主上此刻召孝親王回宮意欲何為啊?”
錢輔正憂心忡忡的樣子被鶯時盡收眼底,她忍不住上前問道:“父親,你剛才說什麼?張家……張家怎麼了?”
錢夫人聞聲轉了過來,只見鶯時正站在他們身後。
“鶯兒啊,張家謀反,今日兵敗已被抄家了!”錢夫人忍不住解釋道。
聽到這個訊息,鶯時才恍然大悟,難怪這幾日他一直愁容滿面的,難怪他要自己待在府裡別出去,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還沒等夫婦倆回過神來,鶯時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長廊深處。
張顰顰一路狂奔,身上的衣衫由於不慎摔倒也被弄髒了,整個人看上去蓬頭垢面的。
成王府離徐丞相府並不遠,沒過多久,張顰顰便到了府外。
門內把守的家丁聽見劇烈的敲門聲立即開門走了出來,看到來者是張顰顰,便恭敬地行了個禮,“張小姐有何事?”
張顰顰臉色蒼白地撐著大門,聲音也已沙啞,“表哥呢?”
“回張小姐,殿下方才回府了,現在想必在華溪殿。”
沒等那家丁通傳,張顰顰便失魂落魄地衝了進去。
“誒,張小姐,奴才還沒通傳呢,您不能進去!”
華溪殿內,孟祁獨自盤坐在座椅上喝著悶酒。
桌上擺著一隻翡翠金線纏枝鐲子,那是他娘唯一的遺物。
孟祁神色悵惘地往地上倒了一杯酒,口中唸唸有詞,“娘,我做到了,害過你的人都來給您賠罪了。”
“張小姐,您不能進去,殿下說了不然任何人打擾!”屋外傳來荀安制止的聲音。
隨後,寢殿的門被突然推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站在門邊。
荀安自責地朝孟祁做了個揖,“殿下恕罪,荀安失職了,沒能攔住張小姐。”
孟祁看了一眼張顰顰,朝荀安招了一下手,吩咐道:“下去吧!”
荀安彎腰拱手,道了一聲“是”,隨後輕輕關上寢殿的門便退下了。
孟祁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依舊一聲不吭地喝著悶酒。
張顰顰看到地上的酒,忍不住笑了出來,“表哥,你這是在祭奠誰啊?是在祭奠姑姑還是母親爹爹,抑或是爺爺?”
張顰顰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手卻忍不住在孟祁的身上廝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