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來宣旨時我還不信,我總覺得你不是那種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張顰顰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孟祁的身上,最後,她終於將心裡的話吼了出來。
孟祁緊緊地捏著酒杯,仍舊一言不發,任憑張顰顰將氣發洩在他的身上。
“你是姑姑的親兒子,姑姑生前待你那麼好,就算爹爹意圖謀反,你也不能置他們於死地!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我從小到大那麼喜歡你,我本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可是我大婚前一日給你寫的求救信你不但不理睬,今日反而帶兵殺了爹爹,滅了張家?你簡直是冷血無情的禽獸!”
張顰顰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聲淚俱下。
孟祁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氣惱地將茶杯摔了出去,怒目圓睜,身上的怒氣是張顰顰從未見過的。
“為什麼?本王今日便告訴你為什麼。”
說著,他便起身將張顰顰拎了起來,拖至房間的一側,隨後從一個藍白釉花瓶中取出一疊信件扔在張顰顰面前,“你自己看看,這是張恩幾個月前寫給我的信,看清楚,你們張家都是些什麼人,禽獸?本王不及他們四分之一。”
張顰顰跪坐在地上看著那一封封信,淚水包裹著她,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嘛?那本王便告訴你真相。其實本王根本就不是張若儀和孟安林的兒子,我是你爺爺張恩與婢女柳如煙所生。
當年賢妃難產,生下來的胎兒不久便夭折了,先王后吳晚青誕有嫡子孟康,你爺爺和父親為了保住張家在宮裡的勢力,便將剛出生不久的我偷偷送到賢妃身邊,企圖狸貓換太子。
畢竟,我的親生額娘身份卑微,張恩也無法忍受旁人對於他這個老來子的議論,所以本王與額娘註定是不堪卑賤的。
因為我娘曾是青樓的名妓,他們沉迷於她的美色,把她當成玩物,一個個地踐踏她、蹂躪她,玩弄之後又嫌棄她肝臟的身體,害怕她活著會讓他們名聲受損,於是把她一輪輪地變賣。為了防止她說出有損你們張家顏面的話,他們毒啞了她。
最後,我娘被他們害得屍骨無存,拋屍荒野,連一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你說,這樣的手段,是不是與他們平日裡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樣大不相同?”
說著說著,孟祁的眼睛裡佈滿血絲,猩紅得可怕。
張顰顰將那些信撕得粉碎,一個勁兒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你故意編造這些來騙我,爺爺和爹爹他們不是那種人,不會的……”
孟祁邪魅地笑了一聲,蹲在地上看著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用力地抬起張顰顰的下巴,語氣冷漠得可怕,“給了你一巴掌,便企圖用一顆糖來讓你忘卻被打的疼痛,如果你不聽,便是恩將仇報,你說,這樣的恩惠算什麼?”
張顰顰被嚇得縮成一團,身體不自覺地跟著顫抖。
孟祁起身背對著她,聲音堅定有力,“若不是本王小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可能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裡吧,後來本王找到了張府曾經伺候我孃的一個嬤嬤才知道這些細枝末節。
至於你那位人前賢良淑德的姑姑,這些連不過是把本王當成爭寵的工具。你見過為了誣陷別人忍心給自己孩子下毒的孃親嘛?
背不下一首詩便會被關進密室,學不會武功就會被鞭笞,不讓你吃飯,知道學會為止……這樣的恩情,本王著實還不了……
你覺得張恩那麼急著將你嫁出去是為了什麼?急匆匆地送張逢恩去求學又是為了什麼?孟城有權有勢者頗多,他們為何偏偏將你許配給手無實權的徐家?這些你想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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