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
山茂召聽完更加迷糊,但也不再追問,在嘴裡重複了幾遍,之後說道:“不管怎麼說,伍浩官,你沒有對我們趁火打劫,你這樣高尚無私的舉動真的讓我很感激,你是一個非常值得尊重的大清國商人,這次回去我一定將這次的經歷上報給國會,我相信我們以後的合作將是長期的,充滿真誠和信任的,牢不可破的。”
“山茂召先生,我有個忙想讓閣下幫一下。”
山茂召愣住了,用厭煩的口氣生硬地說道:“幫忙?難道伍浩官還是有條件要提是嗎?你剛才不是說沒有任何條件……”
“閣下不要這麼急躁,容我把話說完,我讓你幫的這個忙非常簡單,並請你一定要代為保密。”
“那請說。” 山茂召的眼神裡更加充滿了疑惑。
伍秉鑒揹著手,深沉地說道:“我知道閣下回船時要去東瀛,我想搭你們的船。”
“奧。”山茂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剛才僵硬的表情也為之放鬆了下來,“沒問題,伍浩官,這個忙我能幫。只是你能告訴我你去東瀛的目的嗎?”
“暫時不能說。但請閣下放心,這是一件好事,並且你們咪唎堅商人也會從中得到很大的好處。”伍秉鑒說得意味深長。
“好處?”山茂召如墜五裡雲霧之中,“有什麼好處?”
“呵呵”,伍秉鑒神秘地說:“等我們到了東瀛,我慢慢再和你說。我相信到時候閣下一定會為之歡欣鼓舞的。對了,閣下想好了要用哪四家做你的保商了嗎?”
山茂召緩過神來,“伍浩官,你覺得‘同文行’、‘萬和行’、‘源泉行’和‘而益行’這四家怎麼樣?”
“這裡邊為什麼沒有‘廣利行’?”
聽伍秉鑒這麼一問,山茂召有些激動,“這家行商我不能用。那個盧茂官實在是太貪婪,太自私了,他的眼裡只有金錢,而根本不在乎別人的利益,恨不得把別人未來口袋裡的錢都掏走,他這樣的人品和伍浩官比真是相差得太遙遠了……”
伍秉鑒擺擺手,“閣下,我感覺盧東家作為一名優秀的商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他只要不是想坑蒙拐騙於你,即使自私貪婪也無可厚非,畢竟大家做的是生意,要有所圖,並且誰都想追求極致。‘廣利行’在我們同行之中實力雄厚,是佼佼者,具備做保商的條件,我建議閣下換下‘而益行’而用‘廣利行’。”見山茂召想辯解,他繼續解釋說:“‘而益行’的資格確實比‘廣利行’還要老,但我聽到他家的一些不利訊息,怕到時候會影響你的回船。”
“奧,那好吧,我就用‘廣利行’。伍浩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源泉行’嗎?因為我知道你和‘源泉行’有親屬關系。”
“說到這兒,我還有個建議,請閣下用‘義誠行’換下‘源泉行’。”
山茂召驚訝:“為什麼?難道就因為‘義誠行’的人曾經是你的合夥人?可‘源泉行’的主人,我知道是你的岳父,這個關系要比那個關系近得多的,我選擇他,也是因為考慮到伍浩官你的感受的。”
伍秉鑒堅決地說:“我是就事論事。雖然‘源泉行’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請相信我,為了讓生意順利進行,還是要用‘義誠行’,雖然是新行,但他的實力不容小覷,未來更可能會大放異彩。”
山茂召雖然迷惑不解,可還是答應下來,“好吧。我現在就派人去通知這四家行商,我想趕在傍晚之前將船隊都泊進黃埔碼頭。”
“不!請閣下再耐心等一個晚上,明日此時再去通知他們。”
“呀!我剛想起一個事來!”山茂召手拍著船舷一驚一乍地說。
伍秉鑒被他下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
“我想起來‘同文行’那個叫齊海川的掌櫃和我說過,低於五船的保商他們是不會做的,現在只給他們兩艘船的名額,我怕他們不幹,也怕得罪他們啊!”山茂召很為難地說。
“呵呵,不會的。如果他家說不幹,你就說沒辦法只能讓‘廣利行’做,我想潘東家聽了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說完,伍秉鑒招呼過來碧珠和景春,三人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