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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朝霞滿天。
溺谷灣風平浪靜。
在“馬薩諸塞號”上,伍秉鑒坐在圓桌的東側,碧珠和景春分坐在左右。對面是山茂召和六個大班模樣的人,其中就有去年“智慧女神號”上的莫裡斯。
“山茂召先生、諸位,今天我是帶著十二分誠意來的,目的也是十分的明確,就是要全部承攬你們這十船全部的貨物,我希望閣下及諸位你們也能拿出最大的誠意來,互利互惠,相輔相成,最終能達成這筆交易。”伍秉鑒做了一個簡單的開場白。
山茂召迎著旭日,又因為浮腫,眼睛有些睜不開,努力瞪出的一條縫隙裡也布滿了血絲,聽伍秉鑒說完,他咳嗽了一聲,沙啞地問:“伍浩官,你確定是承攬全部貨物?你知道,我們是不賒欠的,貨物下船之前必須付清貨款。”
伍秉鑒很肯定地回答:“沒有問題。只是因為倉儲原因,貨物要分批下船,但請閣下放心,未下船的貨物我們先付定金。”
山茂召用雙手狠狠地上下搓了幾把臉,“你們有什麼附帶條件嗎?”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我們這次回船沒有任何採單可以給你,你認為還可以嗎?”
“可以。”
“你預計多長時間能將全部貨物下船?”
“二十天之內。”
聽完伍秉鑒的回答,山茂召身邊的人和近處站著的船員就好像突然聽到了救世主的聲音一樣,沒等山茂召再說什麼,他們都已經高興得蹦了起來,並瞬間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和口哨聲,有個大班突然“砰”地開了一瓶香檳酒已示慶祝,可因為過於興奮沒注意,噴出來的酒水劃了一個完美的小弧線之後直接呲了山茂召一臉……他們這些天實在是太煎熬了,也太痛苦了,日夜在海上飄飄蕩蕩,眼見著遠處的黃埔碼頭在千裡鏡的視線所及內卻無法入港停泊,又見山茂召的談判接二連三地如五彩斑斕的泡沫破裂,悲觀絕望的氣氛早已籠罩在各艘船上,不斷漫延,讓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自己的人這麼鬧騰,這讓山茂召感覺很是丟臉出醜,但他也知道這種突然間迸發出來的開心喜悅是想擋也擋不住的,他不停用毛巾擦著頭發、臉和衣服上的酒水,等著歡呼聲稍稍停下了,又趕緊讓人把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椅子扶了起來。景春看到此情此景哈哈大笑,碧珠雖然也想笑,但還是強忍住了,又是用手一捅景春使了個眼色制止他。秉鑒站起身來走到船舷一邊遠眺,他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也不想山茂召難堪。
山茂召走到伍秉鑒的身邊,“伍浩官,我們這十艘船的保商選擇由貴行來做,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伍秉鑒搖搖頭,“我的同行們也為此奔波了多日,付出了諸多的辛苦,這樣,我行只承保其中的二艘,閣下再選出你信任覺得可靠的四家行商,讓他們每家承保二艘。”
山茂召聽完又是驚訝,“難道這樣的好事你要讓給別人?”
伍秉鑒笑了笑,“閣下或許不瞭解,這是我們華夏民族幾千年來保持下來的一個做事傳統,那就是不求‘滿’,講究‘度’,更要‘舍’。說白了,滿則溢,如月盈則虧;過則猶不及,不能過分;有所舍,才能有所得。”
山茂召豎起了大拇指,“伍浩官,你說的太好了!我要向你學習,把你的思想帶回到我們國家去,只是太高深了,我還沒有聽得太明白,你能說的再簡單點嗎?”
伍秉鑒伸出四個手指頭,非常認真地說:“那你記住四個字就行了,當然這也不是我說的,是我們二千年前的老祖宗說的。”
“哪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