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灑落了下來,天地一片銀白色。
此間景象,正是應了那句,“大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
皇城外的街道都因這一夜之間的大雪變得格外冷清,天堯國上下一片蕭瑟之感。
唯梓樓所在之處,方有一片繁華景象。似乎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大雪掃了興致。
梓樓外,一輛高階大氣的豪華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開,先是出來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子,這女子跳下馬車,又轉身過來掀開車簾,扶著車裡的另一個女子下了馬車。
被扶著的女子頭戴斗笠,將自己面容遮掩得嚴嚴實實。
木青在梓樓裡早已看見門口的女子,給了小廝一個眼神,小廝點頭轉身進了後院,朝著宇文硯的書房去了。
而這位帶著斗笠的女子,自然就是那前來為愛求醫的白汐月咯。
白汐月輕移蓮步,用自以為優雅的姿勢步伐踏進了梓樓。依舊那副心高氣傲的模樣,樓裡的小廝見到白汐月進門,恭敬的迎著白汐月走了過來,卻是略過白汐月,迎進了白汐月身後的賓客。
白汐月一陣氣急,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剛想發火,卻又想起了昏迷不醒的宇文墨。
忍下心中不快,白汐月朝身旁的丫頭點點頭,丫頭心領神會,朝著木青方向去了。
“掌櫃的,我家少夫人想要請你們梓樓的梓公子前去為我家少爺看病,不知可否賞臉前往?”
木青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白汐月所在的方向,面無表情的回覆道:“這事兒在下做不了主,還得問我家公子的意思。”
丫頭掐媚一笑,“這我們自然清楚,那可否請掌櫃的讓下人為我們通傳一下你家公子。”
木青揮手招來一小廝,“你上樓去通傳一下公子,說有位夫人想要見他。”
小廝點點頭,連忙應聲上了樓。
而宇文硯正在後院的書房裡給銀黑狐餵食,他知道今日白汐月出宮前來求醫,所以故意待在後院,這樣做不過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
小廝上了樓果然不見宇文硯蹤影,又匆匆下樓來回稟:“掌櫃的,公子不在樓上。”
木青假裝一臉疑惑,“不在樓上?不可能啊!今日難道沒有病人嗎?”
小廝一臉誠實的說道:“有是有病人,可是有商大夫在看,公子並沒有在。”
白汐月雖然站的離木青等人不是特別近,可她也還是聽到了小廝與木青的對話。
心下一涼,這可如何是好,這梓公子不在梓樓,墨哥哥還在宮裡昏迷不醒,這可怎麼辦?
想著白汐月心中更加著急了起來,親自走到了木青面前,“你們家公子去哪裡了?為何今日會不在?”
聽著白汐月略帶質問的口吻,木青心下一陣反感,怎麼說也是將軍府出來的人,怎麼如此不知禮儀,跟白姑娘比起來,簡直差的不要太遠好不好?
“公子的事豈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詢問的,這位夫人前來求醫卻張口不帶請字,禮儀學得可真是好。”
木青毫不客氣的對著白汐月就是一陣冷嘲熱諷,白汐月哪裡受過這等委屈,“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若是你家公子不出來,我便命人拆了你這酒樓。”
“好大的口氣——”
一道懶慵的聲音從後院傳來,聲音穿透整個梓樓,白汐月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說話的人。
原來是宇文硯用內力傳話,白汐月雖然不精於武術,但到底是在將軍府長大的小姐,對這些武功內力還是略有耳聞。
白汐月聽著這清晰可辯的聲音,心裡也大約猜到了說話的人武功定是天堯數一數二的高手。
聽著這聲音,似乎是那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