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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頭, 宮裡的年夜宴自然更加熱鬧,尤其今年宮裡不是還添了一件大喜事麼——後宮有嬪妃有孕啦!
許瑤是跟袁勝蘭一起出現的,都坐著肩輿。
淩玉珠剛從顧充媛身邊說話回來, 一見就輕輕戳了一下旁邊坐的蘇阮, 小聲道:“瞧瞧, 那肩輿比袁昭儀的都不差了。”
“聽說就是袁昭儀給的。”另一個小寶林也湊過來,“說是天氣冷得厲害,皇後娘娘賞的肩輿不大遮風,怕凍著了, 所以特地把袁昭儀自己的肩輿讓出來了呢。”
肩輿,其實原本就是一把寬大些的椅子罷了, 只不過是被人扛在肩上行進而已。既是把椅子,自然沒有什麼帷幔,當然也就不能遮風擋雨了。
在宮裡, 就是皇上的肩輿也是這般, 若遇風雨霜雪,自可換乘軟轎。許瑤一個美人,原是沒有資格坐這些的,不過自從她確診有孕, 皇後下令,內務司那裡就把這些出行的工具都備好了, 偏袁昭儀要在這上頭做文章,硬是以自己的名義又送了許瑤一頂肩輿。
袁勝蘭送的這肩輿其實已經可以叫轎輿了,不但頭上有遮擋, 背後也有帷幔,若不是前方還敞著,真就跟轎子差不多,只是小巧些罷了。而且這肩輿既說是她用過的,所用的帷幔顏色花紋自都是按著九嬪的規格來,早就超過了許瑤的份例,比皇後叫內務司給許瑤準備的那些都惹眼。
淩玉珠抿了抿嘴唇:“真是好運氣……”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卻引起了旁邊眾人的贊同。可不就是好運氣麼,總共才侍寢了幾回,人家就偏懷上了。沒見皇後娘娘那邊的華昭容,承寵次數最多,偏偏就沒這個福氣呢。
不過這話眾人自不敢說出來,便只談論許瑤:“太後娘娘也賞了許多東西。”
“皇上都發話了,如今專有個禦醫伺候永和宮。”
一連串的羨慕之聲中,忽然有個不大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等許美人生下孩子,不知給誰來養……”
哎喲,這可真是個好問題啊!
一時間,說話的人反而少了,可是個個都豎起了耳朵,眼波亂飛,基本上方向就是兩個:袁昭儀,梅皇後。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若這孩子是個公主也還罷了,若是個皇子,那可就是皇長子啊!拿在手裡,就是一枚沉甸甸的籌碼。
顧充媛雖是九嬪之尊,與這些年輕的小妃嬪們卻頗為親近,且座位離她們也不遠,聞言便輕咳了一聲,含笑道:“又在說什麼呢?”
剛才一時口快的小妃嬪便訕訕的,眾人都閉著嘴,還是蘇阮笑道:“在說袁昭儀的肩輿,做得著實精巧。瞧著這天氣怕是要下雪,這樣的肩輿正合用。”
這些小嬪妃們皆是沒資格坐代步工具的,管你刮風下雨的都要自己來回走,羨慕一下高位妃嬪的肩輿倒也在情理之中。何況剛才確實說到了肩輿的事兒,並不算睜著眼睛說瞎話糊弄顧充媛。
顧充媛便笑了:“瑞雪兆豐年,下雪是好兆頭呢。只是你們可都穿了靴子,帶了雪氅了?一會兒吃了酒,回去的時候可越發要當心。”
小妃嬪們都七嘴八舌地謝顧充媛提醒,又說起話來。顧充媛笑聽著她們奉承,目光卻在蘇阮身上打了個轉——是個聰明人,難得還有幾分厚道,在這宮裡,可真是不大多見了。
這裡說著話,殿外肩輿停下,許瑤扶了扶了知韻的手走下來,跟在袁勝蘭後頭。
袁勝蘭讓了一讓:“外頭冷,你有身子的人了,快先進去。”
許瑤簡直能從這話裡聽出咬牙切齒來。這一個月,袁勝蘭是隔三差五就要往永和宮跑,一時送些補養的湯水,一時又是新做的點心,再不然就是得的什麼什麼料子,讓她裁衣裳穿。如今滿宮裡都在說,袁昭儀對她實在是好。
然而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袁勝蘭說是來探望的,可每回那表情僵硬,往永和宮偏殿裡一坐,就叫人渾身的不自在——是的,如今許瑤已經從後殿遷到偏殿了,住處寬敞了許多,倒正好方便招待袁勝蘭了。
別說許瑤了,就是伺候她的宮女內侍們,一聽說袁勝蘭要來都覺頭疼。昭儀娘娘既不會陪人聊天散心,也根本沒打算用心想想孕婦喜不喜人來打擾,單是往那裡一坐,就擾得滿殿不安。說是她來探望許瑤,還不如說是許瑤要想法子哄她開心呢。
這任務可真是難得很了。袁勝蘭不開心,還不就是因為許瑤的肚子?要許瑤一邊兒帶著這個肚子,一邊兒還要哄她開心,就是神仙也難做啊。故而袁昭儀來的日子,永和宮偏殿上下人等都像在受刑,直到把她耗走了才能鬆口氣呢。
許瑤心裡明白得很。袁勝蘭這些舉動,自然都是袁太後授意的,其目的必定就是為了她肚子裡這一個。只是袁勝蘭大約天生就不會幹這種事兒,明明是收買人心的事兒,到她這裡就變了味兒罷了。
既然知道了,那許瑤想不想把孩子給袁勝蘭養呢?當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