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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61 陰轉大雨
“他說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是個陰雲密佈的下午。五點過一刻,酒吧還未上燈,客人寥寥。海戈坐在吧臺前,沉思地盯著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好像端著的是一支溶劑遲遲不顯色的化學試管。
斯納克翻了個白眼,用力地繼續擦著手裡的空玻璃杯,“這不是很明顯嗎?”他譏諷地笑了一聲,“‘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開放性關系’——正常人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說出這種話?”
“什麼情況?”
“在他已經這麼做的時候。”斯納克幸災,“好訊息是,你的律師先生還是很重視公平的,沒有一邊和別人亂搞,一邊騙你為他守身如玉。”
海戈皺著眉頭想了想,冷靜地說:“阿奎那不會做那種事。”
頓了一頓,他謹慎地說:“如果他真這麼想——那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阿奎那又聰明、又漂亮、又體面,他有權享受更豐富的生活——”
斯納克被海戈面無表情說出的阿諛奉承之詞肉麻地直翻白眼。他冷冷地打斷道:“拜託,你覺得自己很瞭解他嗎?你才認識他多久?”
他忽然怒從中來,“就像我們——我們認識了多少年了?可我現在才發現我一點也不瞭解你——你看看你現在在幹嘛?”
他瞪了一眼海戈手邊的紙筆,面容扭曲咬牙切齒地說:“怎麼會有人跑到酒吧來咬鉛筆頭、補作業、解二元一次方程?你看看你哪裡還有從前那個冷血硬漢的風采?你自己都不覺得丟臉嗎?”
海戈淡淡地說:“你想看風采動人的冷血硬漢可以去電影院看西部片。還有這不是二元一次方程,這是電工證考試題。”
“……”斯納克無言以對,雙眼放空望向遠處。卡座上一對年輕少女正滿面春光輕聲議論著,偷偷笑望向海戈寬闊結實的背影,其中一位熟客還朝斯納克打了個問詢的眼風。
斯納克愛莫能助地聳聳肩,做了個“此人僅供展示概不出售”的表情,一邊對海戈說:“你真的沒有意識到,你最近的魅力就像華爾街的股票一樣暴跌嗎?”
海戈早就感受到了背後打量窺探的目光,但是他懶得理會,只是頭也不抬地翻閱著筆記:“好事啊。天知道我每天趕蒼蠅趕得手都酸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就是那位律師先生對你不再痴迷的原因?”
海戈停了停,抬起眼望向斯納克。
斯納克見他終於有了點興趣,露出了惡劣的笑容,像是自己那位在伊甸園的祖先那樣“嘶嘶”地蠱惑道:“一個人最大的魅力來自於他人的想象。沒有人會對知根知底、被自己完全掌控的物件産生什麼激情。我認為你應該保持更多的神秘感,如果他覺得你隨時可能被人搶走,你在他心目中的含金量就會進一步上升。”
海戈客觀冷靜地說:“我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神秘感。我經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斯納克痛心疾首地說:“本來是這樣——應該是來去不羈的野貓,東食西宿,沒半點道德廉恥,當著主人的面把桌上的水杯推下去——這才是最有魅力的情人。你難道會覺得繫著圍裙蹲在地上刷馬桶的家庭主婦會比放浪不羈四處調情的蕩婦更有魅力嗎?”
海戈說:“這視情況而論——這兩位也有漂亮的紅發藍眼和雪白的面板嗎?”
斯納克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處作嘔的強烈沖動。他往後退一步,望著神色淡然、舉止沉穩的海戈,“幸好單論你的表情還看不出你在說這麼惡心的話。”斯納克評價道:“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讓人看不出你在想什麼。”
酒吧後門處傳來了三長一短的汽車喇叭聲。斯納克和海戈交換了一個眼神。海戈將吧臺上的紙筆疊好放進內襯衣袋,與斯納克一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