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只是路過的。”
醫生看見他這般反常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醫生離開後,祁鶴還站在原地,出神地怔了一會兒。
他的腦中思緒混亂。
陸澤醒來了。
可自己又怎麼辦。
他連看他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唇角苦澀地扯出抹笑意,眼瞳神色如緩慢褪色的舊相片,似乎連僅存的一些回憶都無法留住。
不知又過了許久,他終於轉身,僵硬地驅使自己的軀體離開這裡。
他的指腹下意識擦到腰間隱匿的那柄堅硬冰冷的手.槍,頓了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鈺案收到醫院發來的陸澤蘇醒的訊息還是十分驚訝的。
因為竟然比他預計的時間要早。
而且醫生初步檢測的身體資料也在他的推測範圍之內。
看來這個治療方案是可行的。
不過更具體的還要等他到了醫院才知道。
但就在這時,傅容弈那邊忽然打來電話。
青鈺案望著螢幕上的來電通知,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但下一秒,他就聽見傅容弈的聲音在他耳旁激烈炸響道:
“青鈺案,你知道現在祁鶴在哪裡嗎?”
“祁鶴?”青鈺案蹙起眉,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問起祁鶴來,
不過根據監視祁鶴的下屬回報,祁鶴從三小時之前便在醫院裡守著陸澤了。
“他在醫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青鈺案聲音清潤冷靜。
傅容弈答:
“他的助理近日想透過我的助理來接觸我,似乎有什麼要事。而且我剛剛調查到,祁氏最近的資金流動好像有些奇怪。”
“是嗎?”青鈺案輕輕蹙起眉頭,腦中閃過一些不太妙的想法,但他仍是維持著鎮靜,
“應該不至於,他不會做出什麼傻事的。”
但傅容弈只是沉默。
察覺到電話那頭的傅容弈陷入沉默,青鈺案也不由得緊了緊心髒,將車停到路旁後,讓監視祁鶴的人過去尋他,同時也準備加速趕往醫院。
祁鶴的指腹還搭在手.槍之上,無意識摩挲著略微冰冷的槍口,意味不明。
他的步伐緩慢且呆滯,彷彿冰雪中饑寒交迫的旅人背負著極重的行囊。
但就在這片混亂之中,腳步聲響起,突然有青年氣喘籲籲跑近他。
對方的面色急紅,神情匆忙。
祁鶴怔愣幾秒。
這是青鈺案監視自己的下屬。
青鈺案從不久前就一直派人監視自己,他心裡一直清楚,卻沒有制止他的行為。
他猜測青鈺案此舉應該是監視自己,確定他不會靠近陸澤,於是便一直沒有阻攔。
只是現在突然來找他做什麼。
青年氣喘得有些不勻,但還是執著地接近他,而後俯下身撐著膝蓋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
“祁,祁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