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一邊燒水一邊回頭罵他:“你有出息,你們兩個最有出息,裴玄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年少時候就心裡有你,他現在沒了武功,本就虛弱,你吵架的時候讓讓他怎麼了?”
裴玄銘:“……”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沒跟他吵架,光聽他罵我了。
但是見姜容那副忙前忙後的模樣,裴玄銘最終還是沒辯解什麼,他選擇閉嘴。
草帽看看裴玄銘,又看看姜容,還是沒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道:“那李景辭……當真長得很像他麼?”
姜容嘆氣道:“有點吧,但不多,李景辭跟這位一樣,都有點京城中長大的貴公子範,氣質相似也正常。”
裴玄銘靜靜的聽著,然後默不作聲的將唇吻抵在謝燁的耳畔。
謝燁在昏迷中掙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
“想象不來。”草帽嘟囔道:“李景辭是皇帝的兒子,跟他輩份都不一樣,你這明淵閣主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話音剛落,他得到了裴玄銘和姜容同時投射過來的兩道瞪視。
草帽:“……”
“好好好……我閉嘴。”
草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忽然聞到一股異樣的氣息,他倏地跳起來:“還回憶過往呢!藥都煎過了!”
姜容手忙腳亂的將藥碗盛出來放到一邊去,等藥汁稍微涼了一點,姜容才起身端起藥碗走到他身前,示意裴玄銘將謝燁扶起來一點。
昏迷中的謝燁明顯不太配合,裴玄銘稍微一變換姿勢,想將他從懷裡扶起來一點,謝燁就下意識難受的瑟縮起來,哼唧著把自己往他懷裡埋。
裴玄銘無奈的看著姜容,他的指尖穿過謝燁的長發,有一搭沒一搭的替他整理著,半晌抬頭徵詢了一下姜容的意見。
“要不……你放著,我來?”
姜容一臉恨鐵不成鋼,將藥碗往旁邊一放,伸手將謝燁蒼白如紙的臉頰狠狠掐了兩下,怒道:“姓謝的,你當真賤的慌。”
“喂!又怎麼了。”裴玄銘將他的手開啟,哭笑不得的去揉了揉謝燁臉上的那兩道指痕。
“草帽,我們走。”姜容不由分說將草帽也帶出去了。
門一關,屋裡只剩謝燁與裴玄銘兩個人。
屋中只有火爐燃燒的噼啪聲,裴玄銘松開手臂上的力道,將他從懷裡放出來,謝燁虛軟無力的被他扶著靠回床上。
他嘴唇微張,眼睛疲憊的閉著,看不出來是醒著還是昏迷著,又或者是半夢半醒,單純不想睜眼面對裴玄銘。
裴玄銘從床頭拿了藥碗和湯匙,小心翼翼的去喂他喝藥。
大概是藥汁太苦,他剛將湯匙送進謝燁口中,那人就抿起了失色的嘴唇,任由藥汁從嘴邊淌落,竟是半分都沒喂到嘴裡。
裴玄銘氣餒的端著碗,只好又換回了原來的姿勢。
他用半邊臂膀禁錮住謝燁的身體,另一隻手舉著湯匙,再度送進他無力張開的嘴唇裡。
謝燁眉心皺了一下,抗拒著還要擰過頭將藥吐出去,裴玄銘這回眼疾手快,一手握住他的下頜,俯身便吻。
兩人唇舌交纏,津液推抵間謝燁被他抬著下頜,一邊深吻,一邊被迫將藥汁全數嚥下去了。
裴玄銘找到了方法,又如法炮製,來回幾次。
謝燁終於被他折騰的苦不堪言,氣息虛弱的癱在他懷裡嗚咽。
裴玄銘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擦去了他嘴角的藥漬,低頭注視著那雙水潤失神的眼睛。
“最後一口,喝完就好了。”裴玄銘柔聲哄道。
謝燁盯著他的嘴唇,半晌搖了搖頭,表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