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昕雖然是牙醫,但對這些藥還是清楚的,“嗯,退燒藥和感冒藥,那你現在體溫有降下來一些嗎?”
“嗯,剛才測了下,三十七度六,比白天低。”
初昕:“那就行,你好好休息,多喝水知道嗎?”
韓秉宗聞言,抿了抿嘴,猶豫了片刻便道:“我好餓,今天睡了一天,都沒吃飯,你還在對門嗎?有沒有殘羹冷飯讓我填點肚子?”
電話那頭的初昕沉默了片刻。
韓秉宗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再配上“殘羹冷飯”這樣的字眼,即便他只是尋常般淡淡的語氣,可莫名就讓人從中聽出了幾許可憐兮兮的味道。
這與平時的韓秉宗大相徑庭。
初昕懷疑是不是發燒讓他腦子不太清明。
到底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一旦初昕覺得他可憐兮兮,就肯定不會撒手不管。
只不過她現在不在益豐家園,下班後就回了禦檀苑。
當然不是因為她不想和男友相處,只是她不想讓倪琴與初盛嘉起疑心。
昨天還能以生日聚會為藉口夜不歸宿,只需要說她玩得太晚就直接在朋友家住下就行,可今天,初昕就沒有藉口可用了。
不對,在韓秉宗給她回電話之前,她沒有藉口可用。
現在,藉口不就送到她面前了嗎?
當然初昕也沒有這麼沒良心,韓秉宗病成這樣,她總應該管一管的。
“我回家了,不在你對門,”初昕道,“你等我會兒,我過去一趟。”
掛了電話後,初昕找阿姨熱了些剩菜放進食盒,又跟倪琴與初盛嘉說明情況,來到益豐家園。
她按了韓秉宗家的門鈴,沒人來開門,但韓秉宗給她發了條訊息,「自己進來,密碼沒變。」
初昕看到他說密碼沒變後還回憶了下,才想起來從前房子密碼是她生日。
韓秉宗居然一直沒改,繼續用著前女友的生日做密碼。
初昕心底哂笑,只覺得韓秉宗也忒懶了些。
她沒多想,畢竟真要算起來,她與韓秉宗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遠遠蓋過前任t男女朋友的恩怨。
韓秉宗還在臥室裡躺著,臥室門沒關。
初昕拎著食盒走到臥室門口,沒進去,只探了個頭,“起來吃點,我從家裡帶過來的,阿姨熱了下,現在還保著溫。”
韓秉宗的腦袋蒙在被子裡,初昕看不見他,只聽到他一聲悶悶的“嗯”。
她來到餐桌前,拉開保溫袋拉鏈,將裡頭的吃食一樣樣取出,等她擺好盤,也不見臥室裡有動靜。
初昕又走過去叫韓秉宗,可韓秉宗在被窩裡扭動了下,還是沒爬起來。
她無奈之下,走進臥室,隔著厚棉被拍他,“快,起來了,不是喊餓嗎?起來吃東西。”
韓秉宗“唔”了一聲,還是沒動作。
初昕皺皺眉,抓著棉被邊緣將被子從韓秉宗腦袋上扯下。
韓秉宗被燈光刺得眯了眯眼,低聲道:“我床上吃行不行?”
初昕見他臉色確實不好,曉得他是真難受,也就滿足了他的要求,去餐桌上把吃食都拿了進來,擺在床頭櫃上。
韓秉宗慢吞吞地坐起來,一臉的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