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蘅手裡把玩著一枚小小的鑰匙。
“這是從牛府何處找到的?”
綠燭道:“是他家三小姐的住處,從前是殿前太尉夫人的閨房,是在床後一塊鬆動的磚石後邊找到的。”
餘蘅皺眉:“這是特意藏起來的,既然是孫夫人從前的閨房,那就去查查吧。”
綠燭道:“只是咱們的人要進內室,還要不打草驚蛇,恐怕費的功夫會久一些。”
餘蘅揉了揉眉心。
“那就去把孫家小姐約出來一見。”
綠燭辦事很快,餘蘅在兩個時辰後,便見到了孫潤蘊。
孫潤蘊見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行了個禮:“殿下。”
上回江宛為了幫餘蘅洗脫與霍五娘勾結的罪名,小小利用了孫潤蘊一把,事後她對孫潤蘊百般道歉,孫潤蘊不忍心責怪江宛,卻暗暗記了餘蘅的仇,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餘蘅卻不曉得孫潤蘊心中所想,只以為她是因未曾見到汪勃才生氣了,於是賠禮道:“誆騙了小姐,是本王的不是。”
孫潤蘊給了他個軟釘子碰:“不敢受殿下的歉意。”
餘蘅越發摸不著頭腦,請孫潤蘊坐下後,便直白道:“此次冒昧相約,實是想請小姐幫個忙。”
孫潤蘊:“殿下是大人物,我一個小女子恐怕幫不上忙。”
竟是一口回絕。
餘蘅錯愕一瞬,反笑了:“好,小姐不願,本王絕不勉強,只是,如今汪府正在議親,汪勃這個大紅柿子正熟到好時候,恐要落進別家院裡了。”
孫潤蘊用袖子遮臉而笑:“聽殿下的意思,是要撮合我與汪三公子?”
餘蘅:“你幫我,我幫你,本是兩全其美,單看孫小姐願不願意答應了。”
這還真是個她難以拒絕的條件。
孫潤蘊:“你先說要我做什麼。”
餘蘅摸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鑰匙,我想請你去找一把鎖。”
“掘地三尺,大海撈針,我都不幹。”
“姑娘說笑了,這把鎖應該就在你繼母屋裡。”
“三日之後,等我訊息。”孫潤蘊起身,乾脆離開。
留下一個絕情的背影。
餘蘅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我如今竟然已經面目可憎到如此地步,小娘子見了我,連句好聽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了。”
青蠟忍俊不禁:“殿下風姿依舊,只是這孫家小姐素與鄭國夫人交好,興許是在為鄭國夫人抱不平。”
“為鄭國夫人抱不平,難道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餘蘅掂著玉佩離開茶樓,上了馬車。
綠燭交代車伕:“去江少傅府上。”
車裡傳來餘蘅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倒是巧得很,正好能趕上晚飯。”
綠燭提前上門相告,江正知道餘蘅到了,強撐病體迎出來,看著愈發清瘦,鬍子也沒了生機,顯得枯敗潦草:“殿下是稀客。”
餘蘅連忙扶了他:“聽說先生身體不適,故特來探望。”
話音剛落,幾個護衛捧著藥材箱子站出來。
最近的是一株人參,看那個頭和鬚子,肯定已經過了百年。
“殿下有心了。”江正道。
餘蘅扶著他進書房:“只求先生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