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出一件事,她都專門說一次讓所有人配合,大臣們都要累了。
至於查案,這就看路姜兩人的本事,他們要是連一點線頭都查不到,那也不必費事。
他們兩人都查不到一點,那就可以暫時擱置了,不必浪費人力物力,這朝堂上的事還多著呢。
不過她能夠肯定,在能力範圍內在身體極限內,路承煬一定能做到最好,他眼睛裡的野心都快冒出來了。
……
路承煬夠軸,耐心也足夠,他心中是急的,急於查到真相。
但行動上必須要有耐心,抽絲剝繭一般將事情的真相一點一查出來。
從何禮近半年的來的行動到何家人的後續行動,以及何家人在和何禮死後可與什麼人聯系過。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既然何禮是故意自殺將視線引到自己身上,就絕不會不留下任何線索,一定有什麼被忽視的地方。
路承煬在傳問了何禮的下屬後,很快再次將經歷花費到何家人身上。
從何禮的夫人到四個孩子,出嫁的兩個女兒,平日裡來往密切的女婿。
很快路承煬就從何禮的女婿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他頓時呆愣在原地,“你是說,何大人曾舉薦都轉運使?”
路承煬打了一個激靈,汗毛頓時豎起,朝堂上除了何侍郎的死還有什麼大事?
鹽政!
大晉的鹽政實行的是綱鹽法,鹽商編錄成綱冊,冊上有名的鹽商成為世承的專賣商人,每年從轉運司購買鹽引,按照鹽引從鹽場購買規定數量的鹽,再按照鹽引上的資訊到規定的地區售賣。
今年鹽政禍起,正是因新任都轉運使在江南地區為了提前收回銀子充盈國庫改革了鹽政,導致鹽政虧空巨大!
路承煬心中一抖,他只能查到這裡了,剩下的需要殿下拿主意。
路承煬邁步出門,太陽一曬,人倒是清醒一點。
現在還不行,他手裡沒什麼證據,連個具體的線索都沒有就去告訴殿下何禮與鹽政的事有關,那豈不是自己找罵去。
他很快轉變思路,先是拿到了何禮舉薦轉運使的證據,隨後又去了一趟吏部,對著吏部尚書講的十分直白。
“大人,何侍郎被人逼迫投繯,他是為了掩蓋事情,也是為了報複幕後主使,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吏部官員竟然遭到如此迫害嗎?”
吏部尚書徐牘不緊不慢的抬眼看著這小子,嘴角微微勾起,他目露玩味,“路……承煬?”
路承煬眉頭蹙起,不知這位尚書大人是什麼意思。
徐牘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抬手抹去手背上的水漬,“說的不錯,明日下午吏部官員休半日,給你一個時辰詢問。”
路承煬喜形於色,他連忙低頭作揖謝尚書大人。
徐牘搖頭笑笑,“小子,這世上可不只你一個聰明人。”
路承煬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熱茶氤氳出的熱氣將徐尚書的面孔模糊,他心中猛的一沉……
當路承煬帶著眼睛裡滿滿的紅血絲捧著厚厚的證詞進入體仁殿時,恭敬的跪下,“殿下,臣查到何禮之死與轉運使有關,轉運使是被何侍郎舉薦上的,此事只有吏部內部的人才知曉,另外還有一封被燒毀的書信,有兩人通訊的證據,信上寫了什麼已經辨認不出。”
他抬眼,看著太子殿下垂頭看著書案上的摺子,手上的毛筆沒停,流暢的寫下幾個字。
耳邊只聽到一聲,“嗯,知道了。”
路承煬跪在體仁殿的書房裡,心中的疑惑犯反倒越來越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