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看我。”她連忙挪開視線。
只是那顆瘋狂跳動的心卻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
江面上灑下暖黃的光暈,成百上千的花燈隨波輕晃。
交織穿插,連綿成片,分不清誰是誰。
其中,兩只相伴的兔子花燈在水中起起伏伏,濺起的水花暈開墨漬。
一隻寫著——「願燕時滿平安順遂,長命無憂。」,落款處的畫的笑臉已然模糊不清。
另一隻只有簡單的八個字——「魂魄相纏,生死同歸」。
筆鋒淩厲,濃稠的紅色寫出的不單單是字,更是執念。
兩只兔子依偎糾纏著朝前,最終沒入黑暗。
……
深夜,燕時滿解開衣襟,露出蒼白的胸膛。
桌上的匕首閃著森寒冷意。
他一隻手順著肋骨遊走,在摸到最靠近心髒處的骨頭時,忽而低笑起來。
刀尖刺入皮肉,鮮血順著肌理蜿蜒而下,像一條猩紅的小蛇,少年額角滲出冷汗,嘴角卻揚起病態的弧度。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小姐這段時間的陪伴,他要的是兩人永遠在一起。
不管以哪種形式,兩人都必須糾纏在一起。
他動作極慢極穩,刀刃貼著骨膜遊走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直到一節瑩白的骨脫離軀體。
染血的指尖顫抖著撫上雕刻工具,血珠滴落在掌心,像鑲嵌著的紅寶石……
不知過了多久。
少年看著那截骨簪,痴痴的吻了上去,鮮血染紅唇齒,他低聲呢喃:“……從此以後,它能代替我日日撫過你的青絲。”
北雁南飛,氣溫逐漸走低,樹上滿當當的柿子沒多久就空了。
殷知意搓了搓畏寒的手,發現自己這具身體最近更虛弱了。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先病倒的居然是燕時滿。
唯一的好處是,她手腕上的鐐銬鏈子變成了加長版的。
燕時滿高熱了整整兩天。
殷知意急的不行,她想給他去找大夫,但少年很堅持,只是小病,熬熬就行。
她沒辦法,只能是把她先前風寒剩餘的藥煎給燕時滿喝。
好在第三天終於是退了下去。
殷知意手裡端著剛熬好的藥,站在房門口。
垂眸間,她目光落在手腕處的銀鏈上,燕時滿在上京的時候也經常會買這些首飾給她,但好像都沒有這個這麼精巧。
上回中秋夜給她時,她沒有細看。
現在看,倒是覺得這鈴鐺上鏤空的圖案,有點眼熟。
正當她準備再看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