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禾應下了:“哥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趙撫虞一直都知道周嘉禾有處理一切困難的能力,但是之前他一直沒有求助過周嘉禾,是因為沒有必要。
自己和賀嘉巖的事情,不是單單的欺淩事件那麼簡單,是橫亙在兩代人之間的仇恨,沒有那麼容易破局。
晚上七點,謝佑津轉入普通病房,沈邵和徐文耀瞭解完情況就回去了,把空間留給趙撫虞。
謝佑津身上有些血跡,趙撫虞沒什麼表情地用毛巾給他擦去,擦到滿是淤青的胳膊時,趙撫虞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暴力事件的受害者,所以不可能組織起一起暴力事件還給蔚起,他只能等,等周嘉禾那邊配合用法律徹底讓蔚起沒有翻身之地。
只是苦了謝佑津這一身的傷,明明離開前都是嬉皮笑臉的,此時就面色慘白躺在這裡。
趙撫虞繼續往下擦。
等擦到謝佑津的手背時,他緊握的拳頭忽然松開,一團紙落到了趙撫虞的手心。
動作在那一瞬間停止。
趙撫虞忍著好奇,又繼續給謝佑津擦幹淨,後在坐在一旁攤開紙團。
一共是兩張寫滿字的紙,皺巴巴的,趙撫虞也還是能夠看出來大概的內容。
是寫給校長的信。
兩封都是欺淩受害者的敘述,被欺淩的起因結果都很清楚,而落款時間卻是不同的。
一封是18年的12月,一封是19年的11月。
趙撫虞面色更難看,數著日子。
現在是20年的5月,這兩封信的主人公還在不在學校,他們的困境是否得到解決,加害者有沒有得到處罰。
趙撫虞不知道。
他眨了下眼,所以,那些塞不進去的信件都是這樣的內容嗎?
所以校長根本沒有看過這些承載著苦痛的信件是嗎?
———
謝佑津醒來的時候,只感受到渾身的疼痛,手也因為被人握住而變麻,但是他沒有抽出,而是微微偏頭看趴在床邊睡覺的趙撫虞。
睫毛很長,乖得要死。
隨後他仰頭看著病房的天花板,眸子裡是勢在必得的喜悅。
母親安排的事,終於要得到解決,最後兩步棋即將完成,只等母親那邊下命令了。
他以他身換一高往後的健康發展。
很快,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謝佑津看過去,又伸手給趴著睡的趙撫虞擋陽光。
一時之間,除開地點的影響,倒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帶著愛意的遮擋和毫無防備的依賴。
謝佑津看著趙撫虞,其實出去為母親辦事,他也想讓趙撫虞注意到那場加在他身上的、上一代的仇恨,那些仇恨不應該由趙撫虞來承擔。
謝佑津想給趙撫虞做個榜樣,那就是勇敢地去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