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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翌日，冬雨提著剛送進來的早點往步襲房間去，剛踏上回廊，便隱隱約約瞧見門口地上似乎靠坐著個人。
她連忙跑動幾步，還沒靠近就看出那是步襲。冬雨著急忙慌跑到他身邊，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翻看過一圈，確認他還尚且好好的喘著氣，終於放下提起的心，有些哀怨地問他為何這麼冷的天，一大早跑到外頭來挨餓受凍。
步襲不說話，只是看她一眼，一雙眼睛通紅，像是熬了一夜。
“你.....”冬雨被他模樣驚到，看一眼自己手邊的食盒：“總不會是為了等我這口吃食吧，我已經起得夠早了.......”
“不關你的事，我只是睡不著，所以出來透透氣。”
睡不著？冬雨眼珠子轉溜一圈，竟不知他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吃穿不愁，如今雖然跟著主子一起被落難圈禁，但好歹該有的全都還有，比起從前來沒有半點差別，總不會是為了擔心日子過不下去才睡不著的。想來想去，冬雨看一眼步襲，總覺得他的煩心事大抵與甄欺脫不了幹系。
“要不然，我替你兩日，你好好休息，換我和春意去照顧長公子？”
“不。”
好心就這樣被當成驢肝肺，冬雨切他兩聲，也不同他多計較。她垂下袖口在地上拍打兩下，在步襲身側臺階上落座，她將熱乎乎的食盒放在兩人中間開啟，往他手頭強硬塞進個冒熱氣的點心，自己也取出一塊來捧著吃，滿臉幸福洋溢。
“那你跟我說說，你的煩心事究竟是什麼？”
“....我說不出口。”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多半與長公子有關系。”
手中糕塊還熱著，步襲捧在手心裡，被燙紅一小塊皮，卻也無暇顧及。他聽見冬雨帶著不滿的一聲輕哼，手裡的甜糕三兩下塞進嘴裡，女孩鼓著腮幫子轉頭看他，眼神裡滿是看破天機後的得意。
“這院子就這麼大，人這麼少，稍有點風吹草動便能傳遍每個犄角旮旯，路過的老鼠有幾只，我或許都多少知情一二。”
“........那你怎麼不打死了事？”
“那是因為......”
冬雨剛想駁他，便從步襲表情裡品出幾分被捉弄的痕跡，捏著拳起來，又極為憋屈的原樣收回。她白他一眼，叫他快些把東西吃掉，如今不是從前，沒有小廚房，沒辦法把菜熱來熱去，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所以你和長公子到底怎麼回事？吵架了？還是他又罵你打你了？”冬雨好奇地探頭看他：“你同他置什麼氣，你分明知道.....”
“我知道，也沒生氣。”
好好的一塊餅被他無意中裂成四五塊殘片，步襲將它當做用來決斷的花瓣，師傅辛辛苦苦砸出來的鮮花醬被他直接複原成了最原本的模樣。他低著腦袋，神思早就飄到九霄雲外。
“哥哥那麼好，對他那麼重要，可他從前也不見得有多珍惜.......”
“不，這你可是真的錯了。”
冬雨故作高深同他搖搖頭，手裡的糕餅都顧不上，託著腮同他回憶起從前。
“我同春意五歲入府，如今也有十年了。入府第二年春日，我同她一起被派進了長公子院子裡，那時候，我們倆都可害怕了。”
“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