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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見過長公子。”
被喚進來梳妝的兩個丫頭低著腦袋,看不清桌前人的面容。在聽見一聲梳子落桌的聲音後知道自己得到了允許,於是上前去接過東西,一個替甄欺梳理起長發,一個開啟擱置一邊的梳妝匣,半跪在他面前擰開了那些貴重的粉盒。
昨夜一夜,甄欺依舊沒怎麼睡好,一大清早被請去廳堂裡說話,心情更是煩躁。明知道一群人沒安好心,卻還是得硬著頭皮迎上去,替自己這些時日的萎靡沉寂做個徹徹底底的了結。
他撐著腦袋,迎著日光的方向,企圖這樣醒一醒瞌睡。甄欺眯著眼睛,恍惚之間感受到幾下身邊人的動作停頓。他偏過頭去,抬手叫停侍女的動作,抬眼去看其中一個。
“有什麼事?”
握著梳子的小女孩一時有些慌了神,拉扯著替他敷臉的姑娘一下子齊刷刷跪了下去。手上香粉抖落在地上,溢位一陣甜膩的香,似是玫瑰。
“回公子,方....方才奴婢進來時,門口候著個小公子,不知是何許人也。”
“你來的時候,他就在那兒了?”
“是,是。”
甄欺不說話,放下手讓她們繼續。兩個女孩應聲站起,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好著人去叫外頭那人進來。整院的人誰不知道,若沒有長公子的首肯,除了他的那個近身隨從外,誰也不能無故靠近他房前。那小公子瞧著面生,身上穿得卻好,不像是尋常家丁,站在那裡也並不拘謹害怕,進來時,她們多看了幾眼,原想問一問他是因何事在此等候,又怕擾了裡頭的人,只能緊閉著嘴溜進屋裡去。
過了這麼些時候,外頭天都亮堂開了,隔著窗戶屏風,她們還能隱約瞧見院門前的那個人影。來時正是霧濃露重的時候,進門前,其中一個還瞥見他身上有些濕潤的衣袍,不知他在那裡等了多久。兩人好奇,卻又不敢作聲,四目相對時卻被甄欺察覺,平白惹了一通問話。
兩個人戰戰兢兢地替他繼續梳妝,等候甄欺的下文,半散著的頭發披落肩頭,他睜開眼睛,銅鏡裡的人已然被白粉遮住了疲態,只待更衣便與從前無二。他讓她二人收拾東西退下,將剩下的幾筆描完,戴好發冠,甄欺讓她們退下,轉身往屋裡屏風後的衣架邊走去。
燻好的衣袍在日光下散發著濃鬱的芳香,他被那味道刺得皺起眉頭,記不清上次用這等名貴的香料是在自己束發禮時還是半年前的闔府家宴。金線暗紋在外袍上繡出雀鳥樣式,用於點綴的寶石珍珠穿在絲線上,點出幾片雀羽,好像下一秒便要振翅高飛。
甄欺看了那身衣服幾眼,身上的裡衣貼著肌膚,露出小半胸膛和脖頸,勒出腰身的痕跡。他伸手往那衣袍上一碰,柔軟的絲綢哪怕只是擱在那裡,也是觸手生溫般綿軟。幾層垂簾後的門前守著兩個候門的侍女,他轉過身去,沖著屏風外的那頭拍了兩下手,其中一個走到他面前,垂著頭躬著腰等候他吩咐。
“將門外那人帶到這裡來。”
布鞋踩在大理石磚石上,輕巧的動靜在一聲推門聲後被打破。屋內安靜到只能聽見面前香爐中香粉燃燒消融的聲音,嶄新的金靴跨過門檻,步襲對身上這身前所未有過的華服感到極為不適,重重疊疊的錦帶墜著金珠落在身前,收緊的腰身袖口讓他有些渾身被禁錮般的難受,屋內的香味太盛,他不得已抬起手來屏住呼吸,跟著那位女使一起往裡屋深入。
“公子,請。”
她停在那繡破圖風前,又靜悄悄後退著離去。隔著朦朧的垂簾和絲屏,步襲瞧見後頭站著的人只著一層單薄透骨的衣物,沖他勾了勾手。
“過來,給我瞧瞧。”
一縷清甜的味道隨著他的動作一起穿過濃鬱辛辣的香料,浮動到步襲面前。他讓他上前,他便上前,禮數教義對他而言都只不過是一片認不得的字。挑開垂簾,繞開屏風,甄欺松開握住腰間衣袍的手,上衣險險掛在一側肩頭,他張開雙臂,沖他微微挑眉,要他替他更衣。
白玉般的面板在日光下如此晃眼,步襲看著面前面容精緻的人,看著他瘦卻高挑挺拔的身體,又轉眼看一眼身側掛起的衣袍,搖了搖頭。
“怎麼?你也要說不敢?”甄欺倏然一笑,光著腳向著那衣架靠近:“跟你哥哥一樣,死板,無趣,真是有其哥必有......”
“不會。”
不偏不倚,甄欺停在步襲身側,身邊的人轉過臉來,尚存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沒有半分情與欲的痕跡,步襲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眉眼自然地沖他眨動兩下,隨著搖頭的動作一道在他面前晃起來。